段時日收了個小寵物,本來龐然大物,但與我契約後卻成了小玩意,大師伯能幫泠看看,怎樣才能讓小玖長大麼?”
說著泠把小玖放了出來,那長著九顆腦袋的小模樣看得阿金阿銀齊聲驚歎:“好稀奇哦!”
“這東西有些像九嬰,”玄都倒看出點名堂來,“但怎麼看起來傻傻呆呆的?”
小玖嗚哇嗚哇地攀上泠的衣服想把自己藏進去,不知為何,這裡的人都給他好可怕的感覺!它的九個腦袋擰成麻花狀,只有正中一顆豎著,左右亂轉,觀察“敵情”,落在金、銀童子眼裡又是一陣“好好玩!”的大呼小叫。
老君從泠手上接過被好言哄騙下來的小玖,聖人的不怒自威,嚇得小玖渾身直抖,九顆腦袋無助地伸向泠的方向,好像剛剛被親生父母賣給人販子的小孩。
老君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了:“貧道看起來像壞人嗎?”
“這個,小玖比較膽小靦腆~”泠有些尷尬,“大師伯勿怪”
老君仔細地檢查一遍,聽泠說是不知名的術法從九嬰屍骨上召喚出了小玖,不由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這事最後是荊洛道友擺平的吧?”
“沒錯。”泠點點頭,異界偷渡分子肯定不止一批兩批,聖人知曉他們的存在,並不稀奇。
“那等術法…”太上老君含糊不清道,“聽說被叫做什麼亡靈系魔法…從亡者的屍骸上召喚出新的死亡生物,可能繼承原本生靈的全部或部分能力及記憶,你身邊這隻,估計能力繼承了大部分,記憶大概一點不剩,所以非常容易馴熟了,真好!”
“那我該喂他吃什麼?”泠想了想,“死亡亡靈的,難道要送他去地府吃鬼魂嗎?”
“這個也未嘗不可——不不,貧道說笑而已,小泠兒只要帶著這隻九嬰去那些墳地亂葬崗之類的地方吸吸死氣,足矣。”見泠一副馬上要去地府的姿態,太上老君忙道,真要讓地府的鬼魂被這隻小寵物啃了,地藏那傢伙殺過來找他算賬是很麻煩的事啊~
得到了指點的泠沒多久便抵達了汴京上空,不料迎面而來的,竟是一個巨大花籃。
“嗯?”泠感覺到上面隱隱蘊含的吸人禁錮之力,取出作用類似的困仙劍一引一帶,冷哼一聲:“宵小鼠輩,還不顯形!”
無人應他,但那大花籃滴溜溜盤旋左右,咬著泠不放,顯然是要將藏頭縮尾進行到底了。
“藍采和,你以為躲起來本君就拿你們沒辦法了?”泠沉聲威脅道,“我最後說一句,好狗不擋道,滾開,不然休怪吾不客氣了!”
回答他的是韓湘子所奏的一陣激揚笛音,這下真可謂是關公門前耍大刀,泠抱著白玉琵琶,低眉信手續續彈,用纏綿悱惻的曲調以柔克剛,讓他惑亂心神的打算完全落空;而困仙劍、龍牙劍和比翼雙劍則護在他身前戲弄著藍采和的花籃。
許是韓湘子一人的笛聲難以匹敵,張果老執著漁鼓簡子唱起道情來:“遊五嶽,賞四海,酒誤事,惹天災,逃亡奔波千里外,三友大意遭擒拿,心如焚萬般無奈,知行蹤候君歸來,暫請做客花籃內,吾友歸,放汝離開。”
二人的節奏趨向一致,攻擊力陡然增強,只換來泠一句嘲諷:“你們倒是打得好算盤,但也要留得住本君才行!”
冷不丁那錦簇鮮花籃裡,一枝含苞粉菡作了奇兵突起,衝泠綻放,一陣一陣的香氣根本不是蓮花的清香,而是甜膩到讓人發暈的詭異味道,泠喚出大量的弱水沖刷淡化,但只吸了一絲入鼻,立刻就頭腦發脹,四肢發軟,反應下降。
泠咬住舌尖,心裡自責大意,手下曲調一變,那後世最出名的《十面埋伏》從指尖流瀉而出,飽含殺伐之氣,兵戈之意,當今之世,能匹敵之曲極少,反正韓湘子與張果老絕不在其中,不多時隱約有兩聲悶哼傳來,泠將九爪金龍訣提升到極限,比翼雙劍猛地一抖,好似被重新注入了生命,雙劍化作一對鳳凰,如流星般滑向發聲處。
一塊放大版的玉笏攔在雙劍之前,彷彿紙糊一般被切成兩段,玉笏之後的曹國舅、韓湘子與張果老被劍氣抽得倒飛出去,面如金紙,顯然受了重創。
泠聚起一團乙木青靈之氣為自己解毒,但效果不甚明顯,那香氣不知是哪種邪門秘藥,泠只能暫時緩解,但乙木青靈之氣一旦停止供給,馬上又會恢復原狀,他還在戰場之中,而何仙姑與藍采和仍躲在暗處防不勝防,想必不會給他完全解除這詭異香味的機會。
正在此時,他掛在腰間的紅繡球一陣一陣發熱發光,泠用手一碰,一個名字驀地浮現在腦海中:“玄蜂巢姬。”他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