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敢打擾。”湄同滄鬼魅一般出現在土地公的左右,朗聲答道,那土地哆嗦了一下,又規規矩矩站在原地不動了。
楊戩正同泠道:“三妹惹下這樣的事,恐怕瞞不過有心人,起碼玉帝、王母等各自有另外訊息渠道的大能,怕是到現在沒有不知道此事的了。必需用雷霆手段,快刀斬亂麻地了結掉,不然等到天庭裁決下來後再作打算的話,什麼都來不及了。”楊戩心裡彷彿已經看到玉帝王母高高在上地獰笑著,下旨讓他去抓捕自己的親妹妹、審判自己的親妹妹、甚至逼迫他親自動手將妹妹處以極刑,有那麼一剎那他幾乎想要把還在灌江口的母親與闖了禍的妹妹一起打包,扔到玉虛宮裡去算了。
轉瞬他就拋棄了這個想法,闡教固然讓天庭有顧忌,而沒法入內抓人,但他既不能讓自己的家事拖累師門,亦不能保證那之後可以無時不刻盯著三妹不讓她跑出去,再者說,如果這麼做了而導致天庭遷怒自己,那倒無妨,萬一連累阿泠一起被遷怒,那是他決不允許發生的事!
泠試探地問道:“為什麼非要從三聖母那入手,那個凡人書生劉彥昌…”
“區區一介凡夫俗子,竟敢無禮於三妹!”聽泠提到劉彥昌,楊戩的臉色愈發如同暴風雨前的天空般烏黑,“定要他付出代價不可!”
泠道:“父親,且讓土地把話說完——不然他大概要因為害怕你而活活嚇死了吧?”
楊戩冷酷道:“那就讓他嚇死吧!”
土地公聞言,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我什麼都說了啊!我知道的全告訴你們了!”
“是嗎,那換我發問了,”泠捏了捏楊戩掌心,“父親少安毋躁,讓泠再問幾句,然後我們從長計議不遲。”
楊戩擠出一絲微笑,摸了摸他的頭:“我還是喜歡你剛才叫爹爹的樣子~”
泠紅了紅臉,原來父親注意到了!不過很快他就收斂神色,慢慢踱步到土地公附近質問起來:“第一,你是華山西峰的土地公,出了那麼大的事,怎會因為貪生怕死而不敢向上彙報?照理你向西嶽大帝稟報後,到時華山上上下下,人人有責,正所謂法不責眾,天庭的怪罪難道還會具體落實到你們這些漫山遍野不計其數的山神土地身上?”
土地公苦巴巴地問道:“還有第二?”
泠眉眼一挑,土地公立即住嘴回答道:“那個,三聖母她其實沒有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給劉彥昌,只說是本地人,父母早亡,家中薄有資產,用法術在山中變了間宅院,配了幾個下僕,所以那個後生大概只當三聖母是個有錢的孤女…其實三聖母也曉得她和這後生如今儘管歲月靜好,卻不是長久之計,可惜情之一字,半點不由人,哪裡是禁得住管得住的,但她也開始思考起後路來,自然首先是想到去求女媧娘娘,不過因為不捨劉彥昌的緣故,也因為她之前編的話,她找不到機會離開華山一段時日。就讓小老兒來尋驪山老母求情。老母德高望重,又與女媧娘娘私交甚篤,平時若有遊宴,請帖也會下到聖母廟,便讓小老兒想法去老母那傳個話,若老母垂憐,願意管上一管,也不必麻煩女媧娘娘了。這個之所以讓小老兒來,是因為小老兒在西峰當土地,常受三聖母娘娘的照拂…恩咳咳!”被泠似笑非笑地盯著,土地公後頭的話說不下去了。
“她倒還知道自己做得不妥!”楊戩的口氣稱不上好,不過在場諸人都明白他不過是氣頭上的發作,一回神還是要想著怎麼幫三聖母收拾爛攤子。
泠清楚這一點,他多多少少考慮過這個傳說,在開封府的日子也不是白呆的,於是流露出一派天真地問土地公道:“第二個問題,你說的那個他們在一起,是做夫妻的那種在一起嗎?”
土地公覷著楊戩和殷澤芝的臉色,突然有種這個問題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的可怕感覺,含糊道:“那個,反正三聖母現在挺喜歡別人叫她劉夫人…”
泠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丟出更有殺傷力的問題:“那他們請過媒婆交換八字草帖嗎?進行過三茶六禮的儀式沒?成過親拜過堂沒?見過劉家的長輩嗎?”
每多一個問題,土地公腦門上就多一滴冷汗,而楊戩聽了之後,看著土地公,眼睛裡嗖嗖飛出無數小刀,殷澤芝恨不能把三尖兩刃刀從他手中奪過來抱著,免得立時見血。
“這個,千百年前不講究這套東西,所以三聖母大概不清楚吧~”土地公訕訕道。
泠嚴肅地搖了搖一根手指:“這事很嚴重,三…姑姑不知道,那個書生也不清楚這些如今凡人的規矩禮數?那他就是明知故犯,成心隱瞞三姑姑,把她當小妾,騙財騙色,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