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的錯!】他看向對方,用唇語表達著自己的意思。
泠的眼裡依然是對他的關懷和信賴,但白皙的頸子上那圈深紫發黑的瘀痕,彷彿在嘲笑他的無能為力。殷澤芝一手捂臉:“為什麼,這樣的我…連我自己都開始討厭了…”
泠撥開他覆在臉上的手,用自己的雙手緊緊握住:【不可以這樣想。我受傷,三哥會難過自責;三哥受傷,我也會覺得自己沒用。但是這樣想不對,只要我們一直有保護對方的心,無論過程多困難,總有一天,會有那麼一天,我們能強大到不會因為自己的有心無力而落淚。】
就是唇語,泠現在說起來也極為費勁,這一段話,斷斷續續好幾次才說完。一邊哮天犬有些不耐煩地用鼻子噴氣:“三太子,眼下哪是琢磨這些的時候,還是快些給泠少爺上藥吧!”
“正是!現在的年輕人!”諦聽附和著,老氣橫秋地搖搖腦袋。
“不用如此麻煩~”楊戩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清淡淡,不帶一絲煙火氣,聽在殷澤芝與泠耳中,不啻晴天霹靂:“我自帶泠去療傷便是。”
“二哥,我……”我錯了,罰我罵我都行,不要趕我離開。
很想這樣對楊戩請求,然而最終,殷澤芝只是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要泠乖乖養傷便黯然離開。
【三哥也受傷了,爹爹怎麼能趕他走!】見兒子從驚愕到不解,繼而眼淚汪汪,用控訴的目光看著自己,楊戩一陣心酸,兒大不中留那!
“放心,太乙師叔也在,我過來找你們的時候,他跟著一塊來了。”他自然不會告訴泠,特意要師叔去前頭等人這件事。
泠這才放下心來:【還好還好,不然我可不依!】
見兒子動作略大些就牽動傷處而雪雪呼痛,那一點子酸氣早被楊戩拋到九霄雲外:“先別說話了!”
頸項處的瘀痕光是看看,便足夠觸目驚心,楊戩用布巾蘸了點藥膏,想要幫泠塗抹,但才剛碰到一點邊緣地帶,泠就噝噝呼痛,直抽冷氣。鬧得他心疼不已,對金毛犼的厭憎之情更上一層樓:“他日若遇見,為父必將此獠挫骨揚灰!”
但此時此刻,眼瞧著傷口逐漸腫脹起來,楊戩曉得不能再拖,只能狠心咬牙:“阿泠,忍著點!爹親給你上藥!”
泠小幅度地點點頭,自覺地掏了條帕子疊好塞進嘴裡,諦聽與哮天犬齊齊後退幾步,舉起前爪捂眼,不忍目睹接下來的傷勢處理情況。
饒是他用最快的速度給傷口上完一遍藥,泠仍痛得幾欲昏厥,冷汗淋漓,十指更是把掌心都摳破了。
“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好些。”傷在兒身,痛在爹心,楊戩此時深深體會到這句的意思。
泠努力揚起笑臉寬慰他:【好像好一點了~】
楊戩如何分辨不出此話真偽,好雖好了一點,但仍好得有限,看來傷藥並不對路,抱起兒子,他做出一副鎮定自信的模樣來:“爹親帶你回大營,那裡一定有更好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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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戩抱著受傷的泠回來,立刻引發了新一輪的雞飛狗跳。
玉鼎真人帶著一臉寒意出現在父子二人身旁:“誰做的?”他的手輕輕拂上泠的傷口,泠反射性地縮了縮,意外感受到一股舒適的涼意,眯了眯眼自動湊了過去。玉鼎真人順勢從楊戩手中接過他:“你身上還帶著舊傷,我幫你照管一下他吧!”
“阿泠現下這樣,我哪裡能放心去休息。”楊戩搖了搖頭:“師尊,這傷……”
玉鼎聽得懂他言外之意:“這傷不輕,並非單純掐痕,另有一種不名毒素蘊含其中…金毛犼?”
“正是那孽畜所為!”楊戩咬牙:“我隨身只帶了普通的傷藥,化瘀生肌、止血倒是還行,論解毒卻是一般了。”
玉鼎真人皺眉,他能感受到邪毒受他之法力鎮壓,減少了很多,偏有一小簇餘毒負隅頑抗,不肯投降潰散,想要加強鎮壓力度,只因此乃要害之處,怕給泠傷上加傷,遲疑半刻,終究保守待之,先把大部分毒素清理乾淨,泠頸子上觸目驚心的深紫退得只剩下指甲大小,其他地方呈現紅色,這些是短時間內無法消除的。
“為師目前只能做到這樣了。”玉鼎真人拂了拂泠的頭髮:“好孩子,你休息一會吧。”
隨著他的動作,泠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舒緩了他差些被金毛犼掐死後一直緊繃著的神經,在這個有親人環繞的地方,縱使心底還存著幾分對殷澤芝的擔憂,卻已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