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屏山哪吒祠。
一條孤傲的身影佇立在山門前,已經等候多時:“你終於來了,我本以為你說不定會暈倒在半路上,被師傅他老人家又帶回去。”
“是我的師傅,不是你的!”殷澤芝怒目而視:“你只是個卑劣的小偷!”
天庭的新任司法天神哪吒笑道:“我的靈魂我的骨血,沒有一處不是在說我是哪吒三太子,就算你竭力否認也沒用。罷了,今日我並不是來同你討論這等無聊問題而來!”
想到正題,殷澤芝神情緊張:“你說泠兒出事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簡單說就是小泠被東皇鍾考察了,似乎考察結果還不錯,但是有人想要東皇鍾,所以把他抓了起來,看看現在的時辰,估計楊二哥他們已經在去救他的路上了。其中還牽扯到別的一些事情,這就和你無關了~”
“我要去救他!”殷澤芝轉身欲走,忽地側身一避,讓開被長戟刺穿的命運,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你是什麼意思?”
收回武器,背在身後,哪吒爽快地答道:“很簡單!今天,只有一個人可以走下山,可以去救人,這個世界上不需要兩個哪吒!”
火尖槍入手,殷澤芝咬牙笑道:“很好,這也是我的希望!”
翠屏山上,將有一場殊死搏鬥上演。兩名面容相同的少年,揮舞著自己的武器,招招指向對方的死穴,他們太瞭解彼此,太清楚互相的小習慣和招式的缺陷,一時之間竟成了膠著之勢。
然而久戰卻對殷澤芝大大的不利。他不必哪吒,從誕生之刻開始就習慣了魂魄的不穩定,更有在此狀態下作戰的經驗,時間拖得越長,他的體力精力都會跟不上,那時哪吒就穩操勝券。
【不行!一定有辦法能快點結束戰鬥!】殷澤芝邊思考邊戰鬥,不禁微露破綻,哪吒豈會輕易放過,尖刃劃過,在殷澤芝的右胳膊上留下一道血痕:“不專心,你是打算把勝利拱手相讓嗎?”
“笑話,今日走出此地的必然是我!”殷澤芝不敢動用其他法寶,他懷疑屬於自己的法寶恐怕也會承認對方,催動起來會造成如何的後果並不清楚,不敢隨意嘗試。哪吒想必也是這一念頭,二人決意用單純的武力一決勝負。
“喝呀!”哪吒高呼一聲,長戟的戟頭忽然脫離戟身,如暗器一般激射至殷澤芝胸前,殷澤芝端平火尖槍,左掌一推,意欲打偏戟頭,哪吒早有預料,一抖戟身,連結戟頭的長鏈微微震動,避開了火尖槍,雖然沒能直插殷澤芝的心臟,但也在肋部留下了不淺的傷痕。
此時此刻,殷澤芝竟然沒有給哪吒造成絲毫傷勢,自己卻已掛彩兩處,場面不利至此,若是有人觀戰,恐怕早早就會認為,殷澤芝必敗無疑。
哪吒嘴上雖然不做他覺得很傻的挑釁,但心裡已經如此認為,攻勢益發密集,一杆長戟,忽而舞得如水銀匝地,無隙可趁;忽而又按動機括彈出戟頭,用時不時的偷襲擾亂殷澤芝的攻勢。
面對惡劣情境,殷澤芝做到了不急不餒,儘管來源於身體和靈魂上的疼痛洶湧如潮水,但是火尖槍的章法並無一絲凌亂,他在等待,他已經不是那個闖了禍讓師尊護著,玩掉了命讓師尊救回的自己了,無論外貌如何年輕,心理不該繼續幼稚。如今唯有贏了哪吒,才不會讓愛著自己、自己愛著的人們擔心。他相信不管對方現在如何在場面上佔盡優勢,但致勝的時機唯有一刻,只看自己或他,誰能將之掌握到手!
“該結束了!”哪吒驀地喊道,戟頭如同離弦之箭,帶著破空聲,直取殷澤芝的眉心!
真的到了結束的那一刻麼,殷澤芝真的將要迎來一局死亡的失敗嗎?
電光火石之間,殷澤芝抬起左手一握!戟頭劇烈地旋轉,鑽透了手掌,但畢竟沒有射穿他的腦袋。哪吒自信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看起來是那麼的滑稽。
“該我了!”忍耐痛楚握緊插在手心裡的戟頭,手臂迅速地繞住長鏈,殷澤芝迫近哪吒,火尖槍自右手劃出,目標是…哪吒的咽喉。
一滴血自槍尖蜿蜒而下,哪吒的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音,但殷澤芝聽懂了,並作出解釋:“我一直在觀察,你每次揮出戟頭時的力度和速度。在做過估算後,我對接住那一招,有五成的信心,所以我賭了。我想我們兩人之間,真正可以結束了。”
聽到了答案,哪吒閉目闔眼,隨著殷澤芝拔槍的動作,轟然一聲,倒在了地上。從他的屍身上,飄起了白色的光點,緩緩地融入到殷澤芝的身體了。
“啊!啊啊啊啊!”隨著光點的進入,殷澤芝發出痛苦的吼聲,以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