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戩兒你!”玉鼎見是楊戩,先是高興,復又驚道:“是哪一個的不肖徒兒傷了你?”楊戩又受傷了,但傷處隱隱透著玉清一脈的道法痕跡,令他不由震怒萬分。
“師尊,阿泠人呢?”趕回來後知道王母並沒對自己的家人、對這方的戰場過多為難,楊戩本是大大鬆了口氣,可聽得兒子被師尊帶去戰場前線溜達,還是有點放心不下。
等到開戰的訊息傳來,他哪裡還坐得住,不顧瑤姬和哮天犬勸阻,硬拖著疲乏傷軀趕來最前線。
玉鼎真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小子!我問你話那,倒反問起為師來了!是不是下一句就要怪我帶小傢伙涉險了?”
“徒兒不敢,只是……”
“沒有隻是,你既然來了,現在去梅山兄弟那邊指揮!哮天犬逆天鷹,給我看好他,只許動口,不許動手!若他妄動,貧道唯你們是問!”
玉鼎真人生氣地一揮袍袖,不等楊戩再多說幾句,他和哮天犬、逆天鷹已經被送到了另一處陣地上,康老大等人見他來了,又是歡喜又是驚愕:“二爺趕回來了!二爺怎麼受傷了?”
“我無事。”楊戩看著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的妖獸,再多的擔心都只能暫且壓在心底:“康老大,我來為你等壓陣。”
“哈哈,有二爺坐鎮後方,屬下覺得有主心骨了!”康老大樂得很,比起指揮兄弟們戰鬥,他更樂意六兄弟一起並肩廝殺的快意,見楊戩來了,彷彿扔出燙手山芋一般交出指揮權,帶著嗜血的獰笑,朝著妖獸最密集的地方殺了過去。
逆天鷹覷著他臉色安慰道:“二爺,泠少爺素來機靈,不會將自己置於危牆之下。”
“他雖然聰敏,可是這沙場無情,聰明人和笨蛋遇到意外的機率,是一樣的,咳咳!”楊戩捂著嘴咳了兩聲,哮天犬又緊張又不安:“二爺是不是不舒服?二爺不好好保重自己,等泠少爺見到您現在這模樣,必是要心疼得掉金豆豆!”
“哪裡就到這地步了!”嘴上雖如此說,行動上楊戩卻開始默運玄功,希望等會至少表面上看起來不會讓泠太擔心,忽地想起一事,對著哮天犬厲聲道:“我是怎麼受傷的事,阿泠那裡不許多說一個字!孃親、仙姑還有師尊那裡,我自會分說!”
“這怎麼行!”哮天犬為泠抱屈:“咱們不說,這萬一泠少爺又遇上了那誰,豈不是要受奸人矇蔽,沒準還有性命之危!”
“無需多言,我自有主張。哮天犬,你還聽不聽我的話?”楊戩打定主意,語氣固執,哮天犬反對無效,委委屈屈地應了下來,心底卻仍不放棄,想找機會私底下和玉鼎真人說上幾句,反正他相信依二爺的個性,定不會對真人和盤托出哪吒三太子的事,多嘴多舌的活計還是留給他發揮吧~
泠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心中暗覺古怪,明明最厲害的妖獸們尚未出場,對面就突然詭異地撤軍了。但等真真切切地確認敵方鳴金收兵,他不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總算暫告一段落了~”
“唔嗯!”半截鉤蛇的身子露在嘴外,小玖含糊不清地應和他一句。
泠也不把它送回繡球裡去,吩咐它先在原地待命,自己往中軍所在位置跑去打聽情況。
“爹親!”在玉鼎的營帳裡見到楊戩,泠先是喜出望外,心中一顆大石落地,接著卻疑惑萬分:“爹親的臉色不好?是在天庭遇到什麼麻煩了麼?”
楊戩故作若無其事:“只是一點小事,不要緊~”
玉鼎真人“哼”了一聲,但已答應了楊戩保密,所以不會在泠面前揭他的短,不過要他給徒兒個好臉色,難難難!
“那,三聖母失蹤的線索可有尋到一二?”泠雖然不待見楊嬋,卻也不好當做此事全然沒發生過。
楊戩表情有些黯然:“不止三妹,百花仙子也失蹤了,恐怕兩者之間必有聯絡。”
“那麼,嫦娥仙子沒失蹤嗎?”因為很不想提起她,泠的語氣硬梆梆的,反倒像是懷疑嫦娥的口吻。這一下歪打正著,只見玉鼎面色一變,迅速佈下結界;楊戩則神情嚴肅,將泠拉到身邊囑咐:“這話別在其他人面前提起了,尤其你祖母那,無憑無據,說了也只是白讓她擔心。”
泠心裡一怔,迅速反應過來,接著他話道:“爹親也覺得是……她?”
“我已設法去和那兔兒搭線,想必過不了多久該有訊息傳來。”楊戩面上帶了一抹厲色:“若真是她,那麼就休怪我出手無情!”
【是綁架的話自然會挑個時候提條件要求,如若不然,恐怕三聖母早就已經……】泠心裡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