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個傷得懨懨,另一個依舊活蹦亂跳口沒遮攔,她又得想法在建寧王殿下面前囫圇過去了。
“殿下,有些話還是應該本人告知你為好,恕在下不能多言。”碧蘿垂頭,“我唯一能說的,便是半顆給薜荔師妹服用療傷足矣,另外半顆,怕是比千年老參對師傅的症狀頂用多了,此行收穫超過我等預期,師傅他日痊癒,必將對龍公子湧泉相報。”
李倓忍不住刺了一句:“湧泉相報?怕是在他看來與滴水無異吧?”
碧蘿咬唇捻衣,覺得被冒犯了,她出身南詔貴族,又是神明代言人的徒兒,就是師傅烏嗄都沒說過她一句重話。
孔方見狀解圍道:“碧蘿姑娘還是快點為薜荔姑娘服藥吧,這傷勢拖不得。”
“士別三日,孔兄也會憐香惜玉了~”說話陰陽怪氣的人換成了秦阜,孔方有些惱怒,這三個女孩是南詔舉足輕重之人的得意弟子,若貿然開罪,卻是不好,建寧王一時心思不在,說錯話便罷了,你秦阜卻在旁邊搗什麼亂?
他是老成持重之人,不會因為個人情緒而放棄原則,只得忍氣道:“畢竟同伴一場,若有爭吵的時間,不如多關心關心傷者。”說著便往常五坐著的地方走去,心裡決定,在秦阜道歉前決不再同他說一句話了。
在他們慪氣的同時,泠與殷澤芝已經看到柳城大部隊的探路先鋒,讓二人略略詫異的是,這兩個斥候並不是人類,而是被強行開啟靈智的小妖,紅髮藍面黃眼珠,僅腰間圍著塊獸皮裙,正在嘰嘰喳喳無所顧忌地高談闊論。
“這是怎麼回事?”泠疑惑道,“那些凡人居然沒有懷疑麼,這兩個,怎麼看都是妖怪吧?”
“許是使了什麼障眼法一類,現在凡人看不到他們,就撤下了。”殷澤芝轉了轉眼珠,“且讓我先出手,從他們嘴裡套套情況。”正說著,他搖身一變,竟變作了當初在柳城看到過的土地老兒的模樣,顫巍巍迎著兩隻小妖而去。
“是七十二般變化麼?”泠無意識地自言自語,“他教的麼?”
殷澤芝沒有聽到,他已經和小妖們撞在了一起。
“哎唷唷!”
“哪個不長眼的!”
殷澤芝惶恐道:“衝撞上仙,小神萬死!”
爾即汝與汝即爾因為被撞而產生的怒氣,被這句“上仙”捧得眉開眼笑:“你這老兒,倒是嘴甜!本上仙大人大量,就不同你計較了!”粗枝大葉的爾即汝揮手道,平日裡都是打躬作揖地稱呼別人為上仙,今日也算“風水輪流轉,到我做上仙”,那高興勁要持續上好幾天。
汝即爾稍微細心點,盤問道:“你是何人?如何單身在這山裡?”
殷澤芝略拜了拜道:“小神是本方土地。”
“哦,原來是土地公,失敬失敬。”汝即爾連忙拉著兄弟回了一禮,大小是個神仙,他們可得罪不起。
“不知二位如何稱呼,到此所為何事?”
“我是爾即汝,這是我弟弟汝即爾,咱們是——”汝即爾連忙掩住哥哥的大嘴巴:“咱們就是來看看,看看。”
殷澤芝裝出一副恍然的樣子:“上仙踏足鄙處,蓬蓽生輝,小神真是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土地公的謙卑樣子讓汝即爾也不由飄飄然,放鬆警惕隨口問道:“土地公這幾日可曾看到生人出沒?若瞧見了,好歹同我兄弟二人說說,省得咱兄弟要在這深山裡東奔西走,煞是辛苦!”
“此地人跡罕至,除了二位上仙,小神近幾年還真沒看到過外人涉足。這話從何說起?”
“哎呀,這可不能告訴你,咱們是來幫大王找人的。汝即爾,畫圖在你那兒吧?”爾即汝抓頭道。
殷澤芝見了,半天沉默不語,那畫上的人,正是被抓走的黑衣怪人。
爾即汝心急道:“你是不是見過?”就差沒伸手拽土地公衣物了。
“二位上仙,這人是?”殷澤芝一副有戲的樣子,故作難色,將兩隻小妖的胃口吊起:“我的好爺爺,快說了吧,這人是咱家大王的,大王的親戚!”那人的身份著實難說,汝即爾靈機一動,現編道。
【不就是個分…身罷了,裝什麼神秘~】這邊廂,殷澤芝與泠同時不屑地心道。
“不瞞二位上仙,小老兒遠遠瞧見過像畫上的這人,站在天池畔,不過,他前個被抓走了!而且抓走他的人,來頭大得很,你們可千萬別蹚那渾水!”
爾即汝被激將了:“憑什麼來頭,難道我爾即汝害怕了不成!”彎起瘦骨嶙峋的胳膊,好像肌肉賁張的模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