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雷前,殷道長招呼也沒打一聲,就不知所蹤了。”
☆、第 25 章
“你騙人,三哥才不會不同我說一聲就走!”泠生氣地一跺腳,“我要去找他!”
“泠,你去哪裡…找?”秦阜還來不及問,一陣風颳過,泠跑了個沒影。
李倓的臉色驀地陰沉下來:“他的眼裡,只有那個道士!明明是我認識他的時間長!”那語氣中的嫉恨,孔方和秦阜從未在他嘴裡聽過,李倓雖然不是溫和的人,卻很隨和,也從不與人計較,為了一個泠,似乎連本xing都矇昧了,二人心中憂多於喜,甚至有些希望泠就這樣走了別回來的好。
柳毅突然在一旁猛拍額頭大叫:“我真是瘋了,明明洞庭湖離家較近,居然跟著龍兄弟跑了回來。”
“柳兄若著急,還請自便,我們要去把泠追回來。”孔方搶在李倓之前開口,省得柳毅被無辜遷怒。
“那我便告辭了。”柳毅覺得李倓未免太小心眼了些,龍泠又不是他養的阿貓阿狗,喜歡與誰交往是自己的自由;至於認識的先後長短,更加不值一提,有些人,是隻要見一眼就可以終身相交,乃至相托的。腦海裡一道美麗的倩影閃過,柳毅晃晃腦袋,力圖把龍女三孃的形象趕離,然而,那巧笑盼兮的模樣,越發清晰地起來。
柳毅黯然地順流而下,李倓兀自沒好氣道:“找他做什麼!人家心都不在這裡了!”
“那殿下,我們啟程回京?”孔方突然改口,李倓一窒:“回去?”
“既然不需要找泠,那我們還是快些趕路吧,您出去這麼久,太子殿下、廣平王殿下和娘娘一定擔心您了。您打著為陛下聖壽尋禮的名號出京卻兩手空空地回去,剩下不到一年的時間,可要抓緊找一件能合乎他老人家心意的禮物了。”
李倓想到的卻是另外一件事,面色變了幾變:“安祿山的事…”
“殿下慎言!”一向大大咧咧的秦阜也勸誡道:“安大人乃封疆大吏,牽一髮而動全身,即便證據確鑿,求穩起見,極可能是小懲大誡,敲打一番罷了,但對殿下更不是什麼好事。你的父兄會猜疑你的用心,認為你別有目的,他們將忌憚你,提防你,甚至暗地裡…您當初與廣平王殿下交好的工夫就白費了,那您母親在東宮的處境,也要更難堪了。”廣平王殿下,即隱形皇太孫李俶。
想到熬了幾十年,依舊停留在宮人位分,有時甚至會被新進受寵女子慢待的母親,李倓動搖了,可嘴上依舊不甘道:“難道我就任由那反賊逍遙?”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撇下李倓他們的泠,漫無目的地瘋跑了一陣,漸漸冷靜了下來。
【三哥一定是有要緊事才連招呼也來不及同我打一聲,不得不離開的…】他安慰自己道,心裡愈加悲切,因為理智告訴他,這個可能並不高。
盤腿坐在路邊的石頭上,泠怔怔地看著遠方,眼神卻無法聚焦,有種被拋下的感覺在心頭盤旋不已,一會兒憤怒哪吒的不告而別,一會兒又化作對自己沒有早些回來的埋怨,接著又變成“反正自己總歸是會被扔在原地的那一個”的沮喪。
“好冷…”晚秋難得明媚的陽光照在泠的身上,把石頭上的影子拉成奇怪的形狀。
泠雙手抱膝,埋首於柔軟的袖中,不時小幅度抖動的肩膀,彷彿昭示著他在哭泣。然而當泠再度抬起頭的時候,衣袖未溼,眼睛也沒有哭過的跡象。
【眼淚,流不出來了呢~】這算是前世帶來的怪異吧,最難過的時候,反而一滴淚都落不下來,所有的酸澀都倒灌進喉嚨,侵蝕心臟,在胸腹糾結翻滾,但卻無法用人類最慣用的哭泣來表達……
泠勾起嘴角,如果哭不出來,笑,其實也是表達感情的形式呢~
“與其笑得那麼難看,不如不笑。”有人在他背後諷刺道。
“您有管我這渺不足道閒事的工夫,不如去日理萬機。”泠沒有回頭,因為回頭的話,也頂多看到一對藏頭露尾的桃花眼。
“小傢伙長大了,膽子也變大了麼?”玉帝輕笑著走近,“你還記得你曾說過的願望嗎?你覺得你現在的所為,和你當初的願望相符麼?”
平安、平淡、平凡,泠沒有忘記這小小的願望,但是——“我不覺得我做過什麼會掀起驚濤駭浪的事。”
玉帝再度笑了起來,那聲音裡透著一股寒意:“哪吒是我讓人叫回去的。你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從去了五莊觀後,到底都同些什麼人有了接觸,你真想攪合進這已經亂成一團的天下棋局中嗎?不要以為我答應了你的願望就非得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