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垂頭:“我…我只是一介凡夫俗子,我放不下姐姐、姐夫…”他自己都說不下去了,藉口,無非是藉口!他以為自己不怕死,這樣就能圓滿他的愛情,可他還是怕了,怕了這“生不如死”的漫長刑罰!
有那麼一剎那,白素貞覺得心口酸漲,然而這因為曾有過的記憶而出現的感傷,退潮得比她想象中還要快:“許漢文,忘了我,重新成家立業吧!”這話出口時,她心底一片平靜,無喜無悲。
☆、第 244 章
不提許仙如何跌跌撞撞地下山,白素貞與佘青靈識被抽出後現出的龐大原身被老母打上層層封印,與其說是戒備脫逃,毋如說是擔心天災人禍造成損壞而進行的保護手段。
泠等人自然也不會待到最後,見證別人的憾恨。雖然早早離了金山寺,可驪山老母那動靜不小,又是七彩霞光,又是長虹舞空,後來又是飛到半空中的雷峰塔,恐怕整個江南一帶的百姓,包括朝廷裡的皇帝老兒與官老爺們都要為之驚動,不知道流傳來流傳去,會變成怎樣的傳說故事。
“老衲怕就是那傳奇裡的反角了。”一身灰色僧衣,當法海擺脫了所謂的“魔障”後,周身氣質大變,幾乎判若兩人,自責不已,扔下主持之位,巴巴地要與濟顛一起雲遊四海,以贖罪愆。
事有反常必為妖,泠等人雖然面上不露,心裡對此十分戒備,離了江南地界,便與二僧分開。
“爹親,我想西海,想爺爺奶奶、還有爹爹了~”原本只是抱著幾分見證傳說的心思,淹留南瞻部洲,只是這一場“大戲”下來,泠不禁覺得有些疲憊,有些想家。
“我陪你一起回去,”看著泠驚愕的臉,楊戩的手輕輕擱在他的肩膀上,透出溫暖與厚實的感覺:“我們一起回家。”
一路泠歸心似箭,沒有注意到在他身後楊戩和瑤姬不時交換眼神。瑤姬心裡自然有些吃味,源於泠對西海和他們的親疏遠近,一目瞭然;楊戩雖也難免心中發酸,不過見瑤姬難過,還是竭力排解兩句,畢竟是自己沒有盡夫責、父責在先,泠心中有偏向在所難免。瑤姬聽沒聽得進去,就不在他能猜測的範圍裡了。
“陛下,看看誰回來了!”西海龍宮中,龜丞相樂呵呵地入內稟報。
敖閏一見泠,眼神便亮了起來,旁裡敖摩昂動作更快,一陣風似的跑到階下抱起泠轉圈:“寶貝兒子誒!想死爹爹了!”
“沒輕沒重,還不把小泠兒放下來,讓我看看!”敖閏罵著兒子莽撞,其實是因為臣屬在旁,不好丟下王者矜持和兒子搶人,所以嫉妒兒子能搶先和寶貝小泠兒親密接觸而已~
“咳,咳咳!”龜丞相使勁清著嗓子,提醒自家陛下不要激動得無視泠殿□後的人,這樣不禮貌~
敖閏方注意到瑤姬和楊戩,心中略有尷尬,面上依然沉穩:“原來是長公主和真君蒞臨,孤有失遠迎。”
比起敖閏公事公辦的口氣,敖摩昂看著楊戩目光雖依舊不善,說的話大大出乎西海眾人意料之外:“既然來了,就住個幾天,免得旁人,還以為我西海不懂待客之道!”
敖閏的第一反應就是楊戩給自家的傻小子下了迷魂藥,蝦兵蟹將們託下巴的託下巴,撿眼珠的撿眼珠,龜丞相倒是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大太子有長進,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泠大為高興:“那可好,爹爹,讓爹親和祖母同我一起住可以嗎?”
“!”敖摩昂開始後悔留客了,不過泠看起來很期待的樣子,他只好自吞苦果:“好…沒問題!”
看到兒子吃癟,敖閏心情上扳回一局,便是楊戩看起來也不是那麼可惡了:“快點去後頭瞧瞧你奶奶,她天天唸叨你。”
曼陀與孫兒久別重逢,自然是要好一陣揉搓,大驚小怪地直說他瘦了不少要好好進補,泠在一旁只笑眯眯地應了下來。見瑤姬和楊戩同來,曼陀因有前頭宮侍傳話,曉得原委,以禮相待,四人分了主客落座,宮娥上了茶果點心,閒話起來。
說著說著曼陀忽地想起一事道:“你那幾個隨從出去歷練,前段日子回來的時候帶著個重傷的散仙一起,我覺得貿然帶人回來有些不妥當,只是你爺爺說那散仙沒甚背景根基,救了便救了,我就沒多管了。”
“救人?”泠有些納悶,念玉先生、滄和瀾都不是愛管閒事的個性,有這三人在旁,羅公遠、明崇儼大概亂來不了,那麼那個散仙,有甚值得相救之處?
“我去看看。”泠跳了起來,立刻往自己的居所跑去。
“是殿下回來了!”錦屏、韶光二姝見泠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