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侄不要那麼拘泥,帝君不帝君的,叫我一聲伯父就成!”真武大帝見楊戩要開口婉拒,眼睛一瞪:“好你個楊戩,當年一起抄傢伙打人的時候,你小子的脾氣還挺對我胃口,原本說得好好的要喊我兄長,結果等我表露一下真實身份,你就立刻換了副臉孔,左一句不敢當,右一句禮不可廢,搞得讓你叫我哥哥,是我欺負你來著,做本帝君的兄弟很丟臉嗎?”
楊戩苦笑,龜蛇二將悶笑,哮天犬傻笑,泠看看父親沒有反對的意思,從善如流地改口:“真武伯伯好!”
真武大帝拍拍他腦袋:“真乖——”突然一下扭頭看向得力下屬,眨眼眨得眼皮要抽筋:【喂喂,送啥當見面禮?】他對這一竅不通,太簡薄了回去會被龜蛇念,太貴重了要現場被楊戩唸叨,麻煩!
龜將和蛇將滿臉黑線地回他眼神:【除了帝璽,你身上帶著的任何東西都可以!】
“初次見面,伯伯這裡沒什麼好東西~”真武大帝隨手扯下腰間掛著的玉佩:“小泠兒拿去玩吧!”
“多謝伯伯。”泠接過玉佩一看,是個品相上佳的防護玉佩,立刻就掛到了自己衣帶上。
楊戩連忙道謝:“帝君太客氣了~”小孩收了見面禮,家長一般都這麼說,可真武大帝卻不樂意了,他最不耐煩這麼客套連篇的寒暄,立時回嗆他一句:“真君太拘泥了~”
楊戩覺得腦袋有點疼:“兄長強人所難了,若楊戩真縱著阿泠大咧咧不客氣地收下東西,反倒顯得輕狂了。”
“囉嗦,無聊!”真武大帝嗤之以鼻:“又沒個外人在場,你磨嘰個什麼勁!”
龜將擦擦頭上不存在的汗,蛇將岔開話來救楊戩的場:“真君此來,是找我們陛下有事?”
“近日得閒,又不打算摻和進靈山最新的那堆爛事裡,就帶著阿泠雲遊四方避開風頭,頭一個打算來拜訪的便是兄長您,不料這回來得不巧了~”楊戩十分遺憾。
“唉,此番乃是勾陳上宮天皇大帝宣我覲見,不然就隨便找個理由推脫掉了。”真武滿臉懊惱:“難得你來看我,我還想和你打一場,看看晉級準聖後的你變得到底有多厲害~”說到底他其實是想和厲害的人打架想得手癢難耐。
“既如此,楊戩就不耽誤兄長行程了。”
道別後,真武大帝領著龜蛇二將朝車輦那飛了回去,目送真武的儀仗走遠,泠仰頭看向楊戩:“父親,咱們還去北俱蘆洲嗎?”
“帝君既然不在,去了也沒什麼意思。”楊戩無奈:“人算不如天算~咱們改道去武夷山。”
“去武夷山做什麼?”泠茫然:“喝大紅袍去嗎?”
哮天犬噗嗤一笑:“二爺是要去看金毛童子那兩個小猴兒吧~”
“他們是我封神時收的弟子。”楊戩對不明所以的泠解釋道:“本是武夷山裡無拘無束的兩隻小猴兒,但有人要與我結個緣法,就去助他們化形,卻又將他們拘束在方寸之地看管法寶,直到我有事路過那處被異兆吸引入內,取走了三尖兩刃刀,他們方才得解脫,這段因果,為父欠了他們,又見他們向道之志甚篤,權且收下了他們,做了記名弟子,商周之戰結束後親自帶在身邊教導了幾百年。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後來我就讓他們回了武夷山,隔個一二百年抽空去考較一下他們。”
泠恍然:“原來父親也有徒弟的啊,為什麼都沒人提起過他們?”
“記名弟子還不算正式的師徒,嚴格來說,他們尚未列入闡教的門牆,你不知道也沒什麼好奇怪。”楊戩似乎對這兩個徒弟也不怎麼上心:“到時他們還要叫你一聲師兄呢~”
“啊,是這樣嗎?那我要不要為兩位師弟準備見面禮呢?”泠難得有機會不做小字輩,顯得興高采烈:“我原來也是個做師兄的人了。”
“他們修為不高,還沒跨出地界,你看著給就是了。”
武夷山素有“碧水丹山”、“奇秀甲東南”之美譽,又有說它乃道教三十六洞天中的第十六升真元化洞天,風光比起神仙人家也不遜色。
金毛童子同武夷山上開了靈智的幾個猴群一起,散居在一個叫做“九龍窠”的大峽谷內。谷地深切,兩側是長而高聳、石骨嶙峋的九座危峰,分南北對峙駢列、峰脊高低起伏,有如九條巨龍欲騰又伏;峽口矗立著一座渾圓的峰巖,象一顆龍珠居於九龍之間,勢如九龍戲珠,高遠眺望,惟妙惟肖。就是不懂行的泠,也看得出這裡定然是塊修煉的風水寶地。
父子二人降下雲頭,只見谷地中、丹崖峭壁的上下,勁松蒼翠,修竹扶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