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間同李守貞那叛將玩貓捉老鼠的遊戲,用幾座營寨,詐他主動攻擊多次,直累得敵軍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方吹響了總攻的號角,儘管主帥是為了儘可能儲存我軍的有生力量才如此作為,可是在達成目標前那種不爽窩囊的感覺,如今卻是隻有敵人的血才能洗刷乾淨。
“父帥的下一個目標就是那趙思綰了,”郭威的養子柴榮同他並轡而行,“說起來你這本家可是令人齒冷得很,食人惡名在外,據說他聽信方士之言,最愛和酒吞人膽,認為這樣可令自己膽氣無敵;人肝亦是他盤上佳餚,把挑選的‘菜人’綁在宴席上,活活剖出肝臟烹煮,有時他吃完了,那被取肝之人,猶自號呼未氣絕也~”
趙匡胤的眉頭打結成一個粗疙瘩:“方士?吃人?真是讓人噁心的癖好。”
“沒錯。”柴榮的臉色同樣不好看,不是怕,而是厭惡這種瘋子的行為。
“不過,”趙匡胤有些擔心,“這傢伙身邊的方士,別是會妖法的吧?”
柴榮哈哈笑了起來:“妖法?老趙啊老趙,看你五大三粗的,難道也相信這種無稽之言?若有會妖法的傢伙,正好讓本將軍開開眼界!”
趙匡胤想到那司瀆龍君敖泠的種種手段,並不敢像柴榮那樣無憂無慮。
果不其然,那趙思綰部隊的實力雖然遠遠不如李守貞,可一交戰派出來的全部是炮灰部隊——標準的炮灰,辛辛苦苦劈死的敵人,居然會“撲通”一聲,變成個小木頭人後消失,但是被木頭人劈死的戰友可是死得不能再死,這對大漢軍隊計程車氣是個不小的打擊。
“該死,可惡!”帥帳裡,柴榮怒罵道,他是先鋒官,這幾日折損的將士不少是跟隨他多年的老人,“我一定要把那趙思綰碎屍萬段!”
相比起來趙匡胤要冷靜一些:“大帥,若無法破除這妖法,我們恐怕暫時不好輕啟戰端,只能圍城了。”
郭威幕僚王溥頷首道:“趙將軍此言有理,不過趙思綰此獠是個人肉都敢吃的主,圍城對他的威懾遠不如他人,先帝新逝,我大漢如危巢之卵,契丹、北漢等諸強虎視眈眈,李守貞等叛亂,暗地裡未嘗沒有他們在背後推波助瀾,若不能將反賊及早消滅,恐怕這些惡狗就要趁著我們被牽制在此,襲擾邊境。”
柴榮雙拳一碰,突然想到個主意:“父帥不如撥給我一支精兵小隊,我們設法偷入城中,殺了那施法的妖人,若能順手把趙思綰也了結了,豈不是兩全其美,不戰而勝!”
郭威瞪他道:“休得胡鬧!這城既然有妖人護持著,哪能如此輕易就被你混進去,這種糊塗心思,不要再動了!”
柴榮對義父是又敬又畏,聞言縮縮腦袋:“末將也只是那麼一說,到時真真無計可施,這也是個死馬當活馬醫的法子不是~”
眾說紛紜,卻拿不出個行之有效的計謀,郭威無法,只得宣佈散會。獨自坐在帳篷裡,趙匡胤摸摸放在鎧甲裡的引神香,心想此時不用還待何時,即時啟出一段,聊備薄酒上供後,方拿火石點燃了香料。
“喂喂,這才多久,你就遇到麻煩了啊?”香還沒燒完,戲謔的聲音就自帳篷頂上傳來,泠還是穿著上次見面那套道袍蹦跳著從空中走下來,長髮則束在一個做工精美的金質蓮花冠下,身上還揹著把白玉琵琶,隱隱透著五彩光芒,絕非凡品。
趙匡胤將事情向他分說了一番,泠聽了有些惱火:“好個狗賊,居然做下這等傷天害理之事!且讓本龍君去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作祟!”他有些懷疑這殺人取肝膽,不過幌子,教趙思綰這法子的方士,定是另有所圖,不過片刻,泠腦海裡就轉過好幾個需要拘魂、蒐集凡人心頭血一類的歹毒陣法,心裡很是厭惡這等有傷天和的行事。
趙匡胤見泠爽快應下幫忙,心中大喜,忙帶著泠前往中軍帳下,向郭帥通報這一訊息。
見那些舞刀弄槍與耍筆桿子的都用半信半疑的目光打量自己,泠傲然道:“列位不用多疑,吾不需你們派兵相助,事成之後亦不要半分財帛謝禮,只請趙笨牛為我叫陣便可。”
郭威畢竟是有皇帝命的,哪怕只是做個場面工夫,還是讓趙匡胤率領手下士卒作陪,前去向城下喝罵求戰。
泠眯著眼睛,注意到城門上並無施法之人,而那些被派來計程車兵全都不是人類,示意趙匡胤領軍後退,泠悠然轉入人山人海中閒庭信步,任憑這些傀儡兵如何賣力揮舞手中武器,無一下捱得著他的衣角。
“可找著了!”泠開心的叫聲傳入趙匡胤以及一干在遠處觀察的大漢將士耳中,一道紅煙自人堆裡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