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叔叔有什麼心裡不敞亮的事情嗎?”泠豪氣干雲地拍拍他,“同泠說說,沒準能幫的上你忙!”
悟空沒想到無心的一句話就讓泠聽到了深層的意思,小小吃驚了一把,不過更多是感動:“小泠兒真是長大了,有這份心意俺就足夠啦!”他不倫不類地擺出老懷大慰的表情,手胡亂拍拍泠的腦袋肩膀。
泠見悟空不想說,自然不去逼他吐露實情,開玩笑道:“就是要叔叔記住泠的心意嘛,以後泠想要什麼猴兒酒猴兒果的,猴子叔叔也不好意思不給不是?”
“原來在動這腦筋!”悟空賊眉賊眼地伸手一拉,揪得泠腮幫子都變了形:“吃俺老孫一招!”
“猴蛀蘇蘇壞寧!”泠使勁掙扎,不過悟空故意使壞,怎麼會輕鬆放他過關,掐得他淚花都在眼裡打轉轉,這才鬆手叉腰笑道:“俺老孫可是很厲害噠!”
泠伸手朝他抓去,誓要拔一撮猴毛給自己出氣,悟空逗他玩,只使用騰挪閃躲的功夫不還手。他兩人,一個是矯健猿猴,一個是蹁躚游龍,站在危崖巔頂,伴著山風獵獵拳來腳去,有一種驚心動魄,意慾乘風歸去的感覺。
一個意外中斷了這場比試,一道疾風從海邊飛速掠來,泠和悟空不約而同停下手,朝外一讓,一隻小鳥踉踉蹌蹌衝了幾步,倒在了地上。
小鳥形似鴉屬,頭部有漂亮的花紋,鳥喙呈白色,伶仃的雙足卻呈紅色,一隻翅膀帶著血跡,通人性的眼珠裡暗含祈求。
“這是一隻精衛鳥吧!”悟空撓撓頭,“怎地跑到花果山來了?發鳩山不是這個方向。”
泠看到遠處過來的黑點,找到了問題的答案:“東海的人過來了,好囂張的架勢!”
“不會是來抓鳥的吧?”悟空覺得這陣勢也太誇張了點。
泠對那隻精衛鳥比了個閉嘴的動作,袖裡乾坤一施,把鳥給藏了起來,所幸她停留不久,並無留下痕跡。
泠狐假虎威大喝一聲:“哪個敢擅闖花果山!”
踏水而來的蝦兵蟹將慌忙止步,可惜動作不協調,以至於倒下一大片的魚山魚海,東海八太子敖春差些被這些臣下壓住,暗暗頭疼他們的不爭氣,大步上前道:“在下東海八太子敖春,見過鬥戰勝佛。”
“免禮,免禮!”悟空竄過去擺擺手,“老鄰居家的八太子,不好好呆在水晶宮,來俺老孫家作甚?”
“八堂叔莫非又是出門找姐姐啦?”
敖春被這聲“八堂叔”叫得一抖:“是,是西海摩昂大哥家的小敖泠?”驀地想起其實人家是寸心姐姐的娃娃,遲疑道:“現在不是該叫舅舅了?”
泠哼了一聲:“我什麼時候被逐出西海了自己怎麼不知道,八?堂?叔?”爹爹永遠是他爹爹,才不是舅舅!
“算我多問了,其實舅舅叔叔的沒區別,沒區別~”敖春想到敖摩昂那張散發著永恆冷氣的黑臉就犯怵:“小敖泠千萬別和摩昂堂哥說,不然堂叔可慘了要~”
敖春還是泠初見時的跳脫少年,有些愣頭青,不過很難讓人討厭,泠爽快地點點頭:“這有什麼好同爹爹說的。不過八堂叔怎麼會跑到花果山來,東海和此地雖然是好鄰居,不過一向都是猴子叔叔叨擾居多吧?”
聽了泠的保證敖春喜笑顏開:“好孩子,謝了啊~下回叔叔帶你去東海玩去,想要什麼寶貝儘管開口!對了,勝佛和小敖泠有沒有看到一隻鳥過來?腦袋上有花紋,白嘴巴紅腳。”
泠很好奇地問:“這個不是傳說中致力填平東海的精衛鳥的形象嗎?”
“啊,是。”敖春的表情有些狼狽,似乎不慾多提,“她偷了東海的寶貝,父王派人正四處捉拿,之前我手下的夜叉追到了她的行蹤還打傷了她,我們正是追著血跡而來。”
泠很誠懇地搖了搖頭:“前面我同猴子叔叔在打著玩,沒注意,直到你們來了才發現有人接近花果山。”
悟空的表情也很懇切:“花果山下的峭壁大半埋在海水裡,其中有不少巖洞,沒準是往那其中鑽了進去呢,裡面曲曲折折,百轉千回,若想找人的話,怕是要費不少工夫。”
敖春苦惱地看了看手下,發現大家都一籌莫展:“沒辦法,就是千難萬難,也要進去探探,真是麻煩二位了。”
泠和悟空向敖春拱了拱手送走了他,二人確認沒被跟蹤後來到了一處山坳,這才把那隻精衛鳥放了出來。
“多謝二位救命之恩,燕姝感激不盡,來日必當回報。”精衛鳥拍了兩下翅膀,化作一個頭戴羽飾的美麗少女拜道。
她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