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G謝謝合作!)
“英氣?不覺得,倒是有夠白痴。”
“豬嘴裡吐不出象牙。”
“老子不是豬……”
3。
飛雪落馬蹄,飛花隨風去。張起靈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馬失前蹄的一天。當雪地中突然出現的絆馬索纏住了胯下坐騎的蹄時,黑衣神將一個飛身,拔了馬鞍旁的黑金古刀從馬背上飛了下來。
雪冷,月冷,刀冷,心,更冷。寒月映雪,冰雪覆刀。當黑金古刀貼著地上的冰雪劃出火的顏色時,張起靈已執著刀,化身修羅,衝向隱藏在夜色中的那幾個影子。
“知道你們犯了什麼錯嗎?”清冷的月光下,線條分明的唇角微微上揚,再抬手,一道紅光劃破夜色,純白的雪地上多了幾朵血染的紅梅。
“你們最大的錯,就是不該傷到我的馬……”
纏住馬蹄的繩索被齊齊切斷,修長的手再次撫上大馬額前的星狀斑痕,月色灑下,覆蓋了雪地中突兀的黑色,也覆蓋了密林深處反射的那一點反常的光…… 車內是一盞黃燈枯坐,車外是一夜風雪無情。吳邪放下書,打了個哈欠走出了馬車,這一夜風雪,不知又撼落了幾朵梅花。
“梅,諧音為‘沒’,沒了,斷了,褪盡浮華,你們也圓滿了。”白皙的手在雪中挖了一個小坑,一身錦緞的江南公子披著白色的貂絨披風,將雪地上飄落的一片片淡紅小心翼翼地撿起來放進坑裡,掩埋上積雪。然後站起身,盯著遠方天空中出現的那一抹魚肚白淡淡出神。
三十未封侯,癲狂遍九州。
平生莫邪劍,不報小人仇。
平心而論,吳邪並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也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他的骨子裡隱藏著一股叛逆,他的心裡飼餵著一匹野性十足的烈馬。適合他的,應該是一望無際自由自在的草原,而不是爾虞我詐華而不實的朝堂,只可惜……吳邪長舒一口氣,握緊了腰旁斜挎著的莫邪劍。
天不遂人願,空有一身武藝如何?還不是得終日與書作伴,任憑寶劍鏽蝕。心有大志又如何?還不是得隨波逐流,於茫茫科場上謀得個一官半職混吃等死。
“公子,你怎麼出來了?外面冷,快進去吧,咱們馬上出發。”王盟跑了過來,嗔怪地為吳邪繫緊了披風的繫帶。
吳邪挑了挑眉,敲了一下眼前低自己半個腦袋的臭小子的頭,這個王盟,怎麼越來越像奶奶身旁的老媽子。“小爺的事,你管。”
看到王盟委屈地低下了頭,吳邪有些不忍,又開口解釋:“跑了這麼久,我們沒事,讓馬歇歇吧!”
找了路旁的大石頭坐下,無聊的吳邪開始打量起從江南老家帶來的兩匹馬,不知不覺吟起了詩:
寶馬權奇出未央,雕鞍照曜紫金裝。
春草初生馳上苑,秋風欲動戲長楊。
鳴珂屢度章臺側,細蹀經向濯龍傍。
徒令漢將連年去,宛城今已獻名王。
好詩,好將,好馬。自己的兩匹座駕雖是百裡挑一,但距離日行千里,還是差了太多。三國戰亂,名馬層出。劉備有的盧,關羽有赤兔,張飛的烏騅殺氣騰騰,趙雲的白龍俊逸非凡,如今到了大唐盛世,找一匹那樣的千里馬,怎麼就這麼費勁呢?當然,名馬不是沒有,而是大多數都被戴上了純金打造的項圈,關進了有專人侍候的馬棚。世人只知道千里馬會“祗辱於奴隸人之手駢死於槽櫪之間”,誰又能想到過於安樂,也可以讓一匹千里馬變的一文不值。所以真正的千里馬應該是戰場上孤傲的貴公子,他們不合群,難馴化,卻可以在刀劍相搏的戰亂中成就真正的英雄。
一陣刺耳的嘶鳴聲打斷了雪原上的寧靜,吳邪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山崖,然後在王盟驚訝的目光下,騎著馬向遠方奔去。
初升的朝陽下,山崖上有一匹嘶鳴的,俊逸非凡的千里馬。
4。
悠長的馬嘶劃破長空,王盟望了一眼遠處追逐馬兒的自家公子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吳家是臨安大戶,吳老太爺有三個兒子,都位高權重,多子本應多福,可天意弄人,吳家二爺三爺都不願娶親,只有吳家大爺聘了臨安府尹的千金,留下吳邪一脈香火,也因此吳家所有人都將希望壓在這個獨苗身上。只可惜……吳邪性格灑脫,不拘小節,自小喜歡舞槍弄棒,騎馬踏青,雖然聰穎,但對官場及其厭惡,而吳家二爺又是個及其嚴肅認真的人,雖在京城官居要位,卻絲毫不肯給自己這個寶貝侄子一點便利,大夫人好說歹說,才皺著眉頭為從未參加過州縣考試的吳邪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