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哪家的紅粉俏佳人,酥胸半露,媚眼含春,自二樓探出頭來。
“美人啊!”
王盟盯著樓上的人,看直了雙目,碰灑了桌上的酒壺。
“膚淺。”
吳家公子搖頭嘆息道,一把摺扇,徑自拍在了王盟的額頭,眼角,卻有掩藏不住的得意。張起靈依舊抱著手,盯著天花板,唇角上揚了一個弧度。
“替我多謝你家小姐的青睞,只是這成家大業,須得父母操持。”
自樓上走下一位家丁裝束的男子,吳邪拱了拱手,鞠了一躬。剛剛那一抬眼,樓上的小姐雖然美貌如花,卻庸脂俗粉,難登大雅,吳邪暗暗嘖了嘖嘴,只希望這小姐明白是非,不要死纏爛打。
“這位公子,我家小姐,請您樓上小聚。”
家丁繞過拱手的吳邪,對著坐在吳邪身旁的張起靈行了一個大禮,作了一個“請”的動作。
“噗,哈哈哈哈哈……”
看著面黑如鐵的吳邪,王盟哈哈大笑,下一刻,便被飛至的摺扇砸到了桌子底下,碰翻了一桌好菜。
張起靈面無表情地抱著手,盯著面黑如鐵的吳邪,頓覺心情欣悅。
“這位公子你……”
腰痠背痛的家丁維持著“請”的動作,面部的肌肉已經笑的僵硬,正待發作,看到黑衣男子半眯起的俊目,未出口的話語,直接吞入腹中,支支吾吾,不知所言。
又為空杯續滿茶水,張起靈不急不慢地小口飲下,撣了撣衣上的塵土,金口微張:“不去。”
17。
“公子不要不給面子,我家小姐,可是本地陳員外的獨生女兒,掌上明珠,家財萬貫,別說是您一介寒衣,就算是那平盧節度使安大人,也得給我家員外幾分薄面。”
吳邪嘖了嘖嘴,剛剛就覺得那小姐濃妝豔抹,舉止輕浮,已經猜到這必然是哪家的閨秀,可沒想到,會如此糾纏,看看那橫眉冷目的家丁,他終於領悟到何為狗仗人勢,何為雞犬升天,平盧節度使,誰不知那安大人可是狼子野心,小人做派,明明比當朝貴妃大了十八歲,還恬不知恥,奉其為母,實乃世間一大奇聞。
張起靈還是沒有動,只是在聽到“安大人”這三個字時微微蹙了蹙眉,慢慢斂下了眼眸,騰騰水霧中,本就缺乏表情的臉變得更加朦朧。
“這位公子……”
又從樓上走下幾個身強力壯的家丁,看到這樣的架勢,似乎是打算霸王硬上弓。吳邪輕輕笑了笑,手中的一把摺扇揮舞開來,酒店裡的眾人只見一抹白虹閃過,幾個虎背熊腰的大漢便躺倒在地,不知是死是活。
“比啦”一把摺扇開啟,扇面上的牡丹招蜂引蝶,旁邊一個瘦金體的“邪”字,筆法風流,筆鋒大氣。
“在下最看不慣狗仗人勢著,如有冒犯,千萬海涵。”
吳邪拱了拱手,手中的摺扇又“刺啦”一聲合上。風流瀟灑,儀表堂堂,顯山漏水的吳家貴公子終於吸引了看官的眼球,滿堂喝彩,更有甚者拍案叫絕。
“慚愧,慚愧。”
苦媳婦熬成了婆,但這婆婆的苦衷,也只有在年華逝去之後才能有所感觸。被忽略的不快瞬間掃除,接踵而至的,卻是連綿不絕的讚譽,吳邪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尷尬地笑了笑,一雙清亮的貓兒眼眯起,嘴唇上翹,露出兩顆潔白的小虎牙。
“公子,小心身後。”
店老闆一聲驚呼,吳邪只覺得有東西貼著自己的耳邊飛過,緊接著就是一聲脆響,一聲痛呼。
回過頭,一個家丁握著血流不止的手腕,旁邊是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而地上的一隻茶杯早已摔得粉碎,還有一些殘留的茶葉梗散落在一旁。
“小哥……”
張起靈還是坐在原地,只是手中的那隻白瓷茶杯不翼而飛,波瀾不驚的眼眸,也沒有了剛才的空無一物,而是星目半眯,注視著樓上的俏佳人,渾身散發著殺氣。
清楚地看到樓上的女子心虛地吐了吐舌頭,小心翼翼地縮回了腦袋,而狼狽落魄的家丁也倉皇地退上二樓。剛剛還熱鬧非凡的酒家,突然鴉雀無聲,就連店外楊樹上的那巢喜鵲,也似是察覺到了什麼,閉上了聒噪的嘴。
“眾位,眾位……”
“當!”“當!”“當!”
三聲鑼響和著起伏的馬嘶,打斷了店老闆的圓場。
“差點忘了,今天可有馬會。”
一個書生打扮的男子,放下手中的飯食從懷中掏出幾枚大錢扔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