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杖,就好似他在終於解脫之後帶著它倒退了差不多一個世紀的時光,又到美國來了場不甚愉快的短途旅行。
“這不太好。”他自言自語,“或許我該先回一趟霍格沃茨?”
阿不思彎腰匆匆拾起了一根還算完整的樹枝,魔杖對準了輕輕敲擊,咕噥了一句“門託斯”。
私制門鑰匙當然是違法的——不過他都違法了多少次了?
一道暗芒在樹枝上閃過,昭示著魔咒的成功,阿不思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神情若有所思,他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就好像有人把它按進了冰水裡,寒冷刺骨。
“霍格沃茨。”他對門鑰匙說。
周圍靜悄悄的,甚至能聽到樹葉掉落的噗的輕響聲。
什麼都沒生。沒有吸力,沒有被肚臍被勾起來的怪異感,就好像他剛剛什麼都沒說似的。
“霍格沃茨——”他重新敲擊道,眼底有憂慮一閃而逝。
但仍舊什麼都沒生。
阿不思閉上了眼睛,慢慢嘆了口氣。
“倫敦。”他沉聲說。
旋風拉扯著他,狂舞的落葉和碎枝盤旋著,不一會兒,森林就恢復了往日的靜謐。
在他離開後不久,森林裡竄過一道快的驚人黑影,直到徹底停留下來的時候,才能看出來其中屬於人的輪廓。那人戴著兜帽,看不清臉龐,蒼白修長的手在阿不思剛剛坐過的紫杉樹下看似輕柔地拂過——留下類似野獸的兇悍抓痕。
他抬頭漫不經心地掃視了周圍一圈,有幾縷金色的絲從兜帽中滑了出來。
魔法部的效率太糟糕了,連他這個越境巫師來去幾回,甚至特意遞了幾個訊息過去也無人應答——阿不思苦笑著想,幾乎是在無奈地自娛自樂了。
這當然不是真的。事實上,這個世界沒有巫師。
跨國移形換影也不會有任何魔法部的追查,因為根本就不存在魔法部,倫敦沒有任何巫師據點,沒有霍格沃茨,沒有對角巷,沒有霍格莫德,哪怕是國王十字站,那兒也只有一堵真正的、結結實實的厚牆。
推測出這個絕不可能的答案時,偉大的霍格沃茨魔法學院校長、國際魔法師聯合會主席、巫師協會(the izard high court)席法師,長期佔據巧克力蛙卡片的阿不思·鄧布利多冷靜地移形換影回到了他最初來的地方,試圖找到點別的線索。
當然,他不會知道每次稍大的魔力波動之後,都會有一位吸血鬼跟著他奔波,追蹤著他的方位——然後每一次都因為他過快的轉移度撲空了。
暴怒中的吸血鬼之王差點因此拆了倫敦的所有教堂。
2第二章(修)
“阿不思——”伊莎貝拉·斯旺,查理·斯旺的女兒,側對著他,盯著破破爛爛的雪弗蘭紅色卡車不自在地說,“你真的打算坐我的車子一起去學校嗎?”
阿不思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個褪了色的龐然大物,它看上去就像是個結結實實的鐵疙瘩。
“女士優先,”他不失風度地開啟了駕駛室的門說,藍眼睛閃閃光,“其實它挺漂亮的。”
他可以誓自己是自內心的讚歎。
伊莎貝拉嘆了口氣。“看到你比我還長的頭時我就該明白了,你們英國人的喜好一定很奇異。”她嘟噥著,一面鑽進了駕駛室。
“也許你說的沒錯?”阿不思愉快地說。
伊莎貝拉的駕駛技術相當值得信任——無論如何,她都比一個最常用交通工具是掃帚和飛路粉的巫師要靠譜多了。
他們沿著公路行駛了一小段時間就到達了福克斯高中,它是福克斯鎮上的唯一一所高中,看上去就像一溜用栗色磚修剪的配套用房,灌木蔥鬱,牆壁泛黃,看上去十分的具有懷舊風格。
車緩緩停在了行政辦公室的樓前,伊莎貝拉磨蹭了一會兒,不情願地鑽出了溫暖舒適的駕駛室,和阿不思一同踏上了一條有著神色欄杆的小石路。
阿不思輕輕推開了門。
出乎意料,裡面燈火通明。小得很,令人驚詫的還有一個迷你接待區。地上鋪著橘色半點的商務地毯,大立鍾出清晰而響亮的滴答聲,到處胡亂張貼著佈告和獎狀。房間被一個長長的櫃檯分割了,後面擺放著三張辦公桌,一位戴著眼鏡的紅女人正抬頭看著他們。
“伊莎貝拉,”她驚訝地說,“這位是?”
“阿不思·鄧布利多。”阿不思溫文爾雅地回答。
女人的目光迷茫了一會兒,隨即恍然大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