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了咳,揉了揉自己的喉嚨。他剛才是真的大笑出聲,毫無儀態,現在都有一種虛脫感,嗓子還有些疼。接著,他收斂了快活的笑意,換成了冷笑:
“你說你沒罪,那我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你腳下踩著血泥是怎麼來的?”
他其實不想再和西德掰扯這些的,有何意義?他都想好了,再聽這最後一句話,不管西德說什麼,是說真話還是糊弄人,他聽完就走。他不能再這麼拎不清,老是浪費心情和時間在無關緊要人的身上了。
“你的觀察力倒是仔細。那些是我族人的血。”
他直視著塞繆爾的臉,說的意味深長又帶著嗜血殘酷的意味,彷彿又等著塞繆爾來問。
塞繆爾面無表情的“哦”了一聲,一個疾風術加在自己身上,下一刻就消失在西德眼前。留下來的西德驚訝的看著已經空了的對面,想這孩子果然不好糊弄了,還等著他來問一句為什麼呢,可憐他滿肚子“故事”還沒來得及說,憋得很呢。
只是塞繆爾跑得那麼快,也太果斷了,難道又以為他在說謊話?真是,他可是難得第一次就直接說真話呢。狼人捂住自己腫痛不已的兩頰,眼睛卻亮了。
這一次拖塞繆爾的福沒被捉走,可給他不少施展空間,下一次再見,他一定會好好“報答”的。
而已經溜走的的塞繆爾,心中則充斥著對西德的鄙視。切,還來這一招,吞吞吐吐娘娘腔,管他是不是自相殘殺呢,他才沒興趣知道!
只是一會兒,塞繆爾就已經趕到了蒙烏澤國和海奈迪爾國之間的寬闊海域。他站在變出來的船上,船像快艇一般迅速的刺破海浪往前衝,海風吹的他衣服獵獵作響,而他則想著,這一次意外出來,估計再回到征戰軍中就沒那麼自由了,那要不要從海奈迪爾轉到基爾加丹,看看小紅帽的家?最起碼,要讓小紅帽的家人,知道小紅帽還是安全的,至於小紅帽現在是誰,就先瞞著吧。
想做就做,反正有了力量之後趕路也不困難,特別是用水晶球和何博思通話後知道自己可以耽誤一下時間也沒關係,塞繆爾更是下定了決心。這次他還是從白沙海域過去的,其實這樣走反而是繞了個彎路,走這個只是有些懷念罷了。白沙海域上仍舊沒有人,曾經的“吃人魔獸”羅伊的消失,並不被人知。
輾轉幾天,塞繆爾已經站到了他初來乍到走出的森林的前面。安戈洛森林仍舊一片幽深,樹木叢叢,而他尷尬的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他的“家”在哪。沒辦法,一開始來的時候這裡的媽媽就催他去祖母家,然後就是被西德帶著走出了森林,弄的他已經忘記了方向。
好吧,只能搜尋了。塞繆爾閉上眼睛,一股精神力以他為中心往前推開,良久,他睜開眼睛,朝著精神視野中那個眼熟的小木屋奔去。
小木屋大體上還是那個樣子,但是卻衰敗老朽,早被人遺棄了。他走進去,更是看到裡面蜘蛛密佈,雜草叢生,看不出有人居住過的痕跡。他又試著找祖母的房子,找到後發現是同樣的情景,這下先前的忐忑不見了,反而變得緊張不安。
是不是他們發現自己不見了,於是出去找他了?還是出了什麼意外事故?要知道,這裡的人輕易不會搬遷,從來是祖祖輩輩守著一個地方過日子的。
他從森林裡出來,在森林外的小鎮上打聽著他們的情況。他們既然之前住在森林裡,也不能完全與世隔絕,肯定會出來交換一下物資之類。終於打聽了半天,塞繆爾才找到了他們的下落。
自稱認識森林裡那一家人的男人開著一家農貿商店,在知道塞繆爾說是他們的兒子之後,狐疑的打量著塞繆爾半天,又問他他的小名是什麼。塞繆爾雖然並不明白為什麼認個親還得這麼謹慎,只能老老實實的說出他不願意說的“瑪麗”,然後這個男人就給了塞繆爾一封羊皮紙,是來自他沒見過面的父親的家信。
塞繆爾讀完了之後,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有一個狗血的身世……說實話,他還真的不太驚奇。
原來他的父親,也曾經是教廷高位神職人員,十幾年前接到了滲透多神區的秘密任務,於是來到了多神區居住,偽裝成了商人,迫於任務和五大三粗農民的女兒結婚,一開始還不怎麼樣,日久生情之後沒控制讓母親懷了孩子,本來懷也就懷了,可以說為了任務進行犧牲自己的隱藏行為嘛,結果孩子一生出來,金髮碧眼,虔誠的主教爸爸就傻了眼。
這也就解釋了為何塞繆爾沒在多神區見過金髮碧眼,原來這個特徵只能在信仰神的子民中產生,而身居高位的主角爸爸對這個特徵更為了解,知道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