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了父親的爵位,成為了凡多姆海恩家的家主、女王的番犬……”
一個又一個頭銜彷彿炫耀般,但少年並沒感到一絲妒忌,看著他越發傷感的說著,也跟著難過了起來。
“我會把事情查清楚的……父親、母親還有你,我會讓那些玷汙過凡多姆海恩家的人嚐到跟我們一樣的屈辱和痛苦……吶,夏爾,可以的話多回來看看我好嗎?就算是在夢裡也……不,還是算了……”他的臉上露出了複雜的情緒,轉瞬間將話全數推倒了。
少年想答應他,但張了嘴沒有發出聲音。
他以為他已經死了,在那個鮮血染紅的祭祀臺上,但事實並非如此,他還活著,並且與惡魔簽訂了契約。那些人屠殺了上百條生命,妄圖用血祭召喚的東西,聽到了他的呼喚。而他,用自己的靈魂作為代價,留住了惡魔。
本以為可以靠著惡魔的力量復仇,但他卻走在了他之前,並將原本應該由他肩負的擔子全數壓在了自己瘦弱的肩上。而他的出現勢必會打亂這一切,讓他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流水。
所以,他該安分做一個‘死人’,而不是破壞他人成果的劊子手。
剖析完一切,少年決定不再開口,靜靜地看著他,等著時間流逝。他的運氣不差,那人沒多久又閉上了眼睛。
連日來的一切交接事宜想必讓他十分疲累,那眼瞼下的青黑在那蒼白的面板上更顯得觸目驚心。也因此,讓少年找到了機會促成這場夢境,讓虛假變為真實。
起身離開座椅,穿過明媚的陽光隱入暗黑之中,當他走回大廳時,男人和執事君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劍拔弩張,兩人交談正歡,帶著意義不明的笑意。
男人幾步走近少年,給他整了整衣領,隨後退至了後方,那像模像樣的舉動倒是真有那麼一點執事的感覺。
少年甩了個眼神給他,男人頷首,隨後和執事君道了辭。少年趁機認真打量了黑衣的執事,在心底對他下了初步的評定。
“打擾了……”漫不經心地說著官方話,在執事君看過來的時候,少年對他點了點頭。
“雖然未能見到伯爵有點遺憾,但是有幸能與賽巴斯先生相識,也不枉此行。今天多有得罪,還望賽巴斯先生別往心裡去。”
“哪裡,您言重了。”
雙方說著與事實相駁的虛偽話,卻又意外地不謀而合,少年向前幾步,帶著惡魔離開了凡多姆海恩家的大宅。
一路上,男人意外地沒有開口,倒是少年先找了話題。
“賽巴斯……凡多姆海恩家的那個執事是惡魔吧。”用著肯定的口吻問著身邊的男人,少年已十分確定。
短短不到一月的時間,就讓凡多姆海恩家恢復往日的榮耀,那並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少爺心裡不是已經有了答案了嗎?”
“我只是找你核實……但看你的反應,應該不會錯了。”
“哦?”
“你和他惺惺相惜的樣子,應該是達成了某種協議吧。”
“全中,少爺真是聰明。”誇張地吹捧道,男人言行舉止裡透著虛偽。
少年不為所動地看著他,再次設問。
“是關於我和伯爵的?”
“是。”男人應著,帶著點期待的眼神望向少年,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少年略諷刺地瞥了他一眼便轉開了視線,心底泛起了濃濃的失望。
“你們不會如願的。”
“嗯?”
“兄弟相殘這種戲碼是不會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不是痛下決心才做的決定,而是從來就沒有可能發生的事,少年望著無人的方向,眼神堅定。
“地位、身份這些都不重要,至始至終凡多姆海恩家的當家就只有一個——夏爾·凡多姆海恩。”從容地笑著,少年將那個名字說出了口。
“這個名字就是個代號,而他承繼了這個代號,成為了凡多姆海恩家的當家。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他爭。”轉回頭,望著男人的眼睛,少年一字一字清楚地將自己的立場說出口。
“所以?”
“沒有所以。”負氣地露出小孩子脾性,少年回道。片刻察覺到男人言語中的輕快,少年恍然頓悟。
“戴蒙,你?”
“因為少爺和我的契約並不是那些無聊的東西不是嗎?你的願望是復仇,無論何種身份、地位都無法動搖這一事實。”
“嗯……”
“我是少爺手中最有利的那張牌,無論開局的形勢多麼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