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2 / 4)

了事,郭嘉再度重病。

曹植亂七八糟的想著,也能猜到楊修肯定是愈發不悅的。以楊修性格,也許一會還會冷嘲熱諷於他,給他些許難堪。

但什麼都沒有。

曹植到楊府時,有侍衛告知他,楊修已遠走半個時辰了。

曹植微怔,表情也控制不住的微妙起來。

他下意識原想縱馬前去,追上楊修道個別也好。然當真到了城門口,卻只勒住了韁繩,頓在城門口。

——楊修何等心性呢?

他既安排小廝前來通知,又故意早走半個時辰,已是明明白白的不願見他了。

而楊修又為何不願見他?

是他從不聽從楊修意見表現出不同於一般孩童的憤慨,還是此前對孔融的看法使他心冷,抑或這些皆有?

曹植眼眸忽閃,仰頭看天。

大抵是那一場傾盆大雨的洗刷,七月未央天幕湛藍令人心醉。偶有北雁南飛,襯著空悠千載的浮雲,莫名寂寥。

十年前他第一次見到楊修時,這個博學多才的男人還只是對曹操滿心憤慨的青年。他穿著天青長衫,墨髮高束,露出稜角分明的臉。彼時他的笑容笑尤帶著讀書人特有的清高,目光也夾著詭異的諷刺。但瞬間之後,又成如沐春風的柔軟。

他那雙狹長的眼睛,也彷彿看透了他的心。

原來恍然回首,已是十年。

只可惜。

曹植垂眸,略略嘆了口氣,然後轉身歸去。

曹植並不知曉的是,距離城門不遠的大道旁還靜靜停著一輛馬車,馬車邊上還靜靜立著一個人。

他穿著一襲青衣長衫,墨髮一絲不苟攏在文冠裡。他有一雙狹長的眼睛,但目光卻是波瀾不興的平靜。

偶爾有來往之人,好奇地看他一眼,也許猜測他在做什麼,也許心中不置可否。

他在等人。

然與其說是在等人,抑或說楊修其實是在等一個答案。

他也很快等到了這個答案。

楊修閉了閉眼,神色平靜。

倘若一人教導一個孩子——長達十年。

十年裡那人將自己所有一切傾囊相授,看著孩子從年幼懵懂,至於後來溫潤清俊;從大字不識,至於後來下筆成章;從曾以為的善良通達,至於真正的鐵石心腸……

他曾經無限接近他。

因為接近,所以凝視;因為凝視,所以期待;因為期待,所以失望。

十年裡體味過不知多少次諸如此類的惡性迴圈……終變成念念不忘。

楊修指尖一顫。

……原來恍然回首,已是十年。

只可惜。

楊修緩緩掃去心中不能與人言說的東西,然後緩緩睜開雙眼,緩緩上了馬車,緩緩放下車簾。

只為隔絕視線,抑或隔絕了失望之心。

然後,車伕聽得馬車中傳來平淡無奇的兩個字。

“走罷。”

許是楊修離去的緣故,使得他忽然滋生出難以排解的惆悵與嘆息,牽著馬變了方向,前去王奇院落。

他走到門口時,又想到了禮物,便折回集市買了兩罈好酒。

概因先前馬兒嘶鳴了一聲,曹植踏入門中時,王奇以著雙手抱胸的姿勢凝視著他,眼中浮著些許笑意:“喲,稀客!”

王敏被王奇遣著前去

事實上自先前曹操歸來,而曹植掌握射箭基礎之後,王奇便告訴他不必每日前來練武了。曹植先前還每隔七天前來王奇家中,令他看看自己的進步與不足。只是後來郭嘉重病,至於如今他都有兩個月未曾前來了。

曹植對郭嘉的上心,王奇明白。畢竟自家從來認真好學的學生突然為了一個人走神幾個月,又整了一出出行遊歷的事,其實只為找神醫華陀。他並不清楚為何曹植會對一個謀士如此關心,不過那又關他屁事呢。

他要管的,難道不是兜裡的錢,以及明日喝的酒夠不夠的問題麼?

曹植摸了摸鼻子。

他將一罈酒拋給王奇,酒罈在空中劃出個弧度,安安穩穩落在王奇懷中。他看了眼王奇腰際,空蕩蕩的,並未掛著從不離身的酒葫蘆,便真相道:“先生最近的酒錢還夠麼?”

王奇嘆了口氣,回屋子取出了兩隻碗。

然後他拍開泥封,與曹植一人一碗對飲起來。

曹植從前不會喝酒,後來被郭嘉培養之後,漸漸就會喝了。

自從曹操頒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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