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以前,我還為我的母后敲過肩膀……”低聲喃喃著,觸及傑克疑惑的目光,海威爾嗤笑著轉移了話題,“吃早飯吧。我也餓了。”
已經說出口的話難以收回,就算不喜歡黃豆也不可以。海威爾暗自撇撇嘴,帶著些許恐懼的情緒,小心翼翼地坐到了傑克對面的椅子上。
艱難的吃完早餐,海威爾抱著朗姆酒的瓶子不肯撒手。他需要濃香醇厚的朗姆酒為他洗掉嘴裡噁心的黃豆的味道。
傑克依然坐在桌案前研究巴博薩帶來的航海地圖。他不斷的轉動著在海威爾看來十分奇怪的航海圖,嘴裡唸唸有詞,卻聽不清到底在說些什麼。
在海威爾喝光整瓶朗姆酒的時候,傑克忽然狠狠的拍了一下圓圓的木桌,大叫著跑到船的邊緣,“在這裡?在這裡……”
摸不著頭腦的一群人就跟著傑克一起,跑到了船的邊緣。
可傑克只是低頭看了一眼平靜的海面,又大叫著跑到了船的另一邊,“在這裡?在這裡……”
這麼反反覆覆著,大家都被傑克弄得摸不著頭腦,但也只能下意識的跟著他,弄清他們偉大的史派羅船長到底在找什麼東西。
懶懶的坐在椅子上看著一群人追著傑克跑來跑去,把“阿波羅號”弄得搖搖晃晃,海威爾摸著已經長出了胡茬的下巴,對站在他身後的巴博薩說:“巴博薩,你說,傑克是想做些什麼。”
“Up is down。上就是下,下就是上。傑克看透了這個秘密……”表情複雜的看著在船的兩邊來回奔跑的傑克,巴博薩的語氣有些古怪,“他總是可以發現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或許這就是他年紀輕輕能夠成為九大海盜王之一的原因。”
“……”沉默了一會兒,海威爾打量著自己許久沒有修剪的兩手指甲,隨意的問,“傑克是九大海盜王之一麼,原來是這樣。好了,巴博薩,你現在應該做的不是站在這裡和我閒聊。有時間的話,不如回到‘黑珍珠’上讓大家一起把船晃動起來。”
笑著點頭,巴博薩對海威爾行了一個標準的告別禮,“那麼,再見,海威爾船長。”
船身搖晃的愈加厲害。海威爾一個人坐在船的最中央,靜靜的,一動不動。他坐著的那把椅子就像是長在了那個地方,無論船身如何的不平衡也沒有絲毫移動。
傑克和吉布斯等人努力地想要讓“阿波羅號”晃動的更加劇烈,他們喘著粗氣來回奔跑,似乎想把全身的力氣都壓在船的某一邊,好讓船身傾倒。
不遠處的“黑珍珠號”也開始搖晃起來,甲板上是巴博薩帶著船員做著跟傑克一樣傻氣的動作。
目光悠遠的看著那艘外表華麗的船,海威爾不知怎的竟然嘆了一口氣。他又一次覺得他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這樣的感覺已經沒有出現過了,但現在又一次出現,誰知道他是不是什麼神經短路了。
狠狠地把空酒瓶扔進海里。海威爾抱頭坐在椅子上,無助困擾的樣子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大家都忙著回到人間,沒有人有多餘的精力去關注他們永遠高高在上的船長先生。哪怕是傑克,他也是愛這些船多一些,就像他愛大海一樣愛。
因為不信任,被留在“黑珍珠”上的人遠遠多於“阿波羅號”上的人。所以,就算它是後面才行動的,它還是比“阿波羅號”早一些翻了身。
海面的平靜安詳終於被打破的時候,“阿波羅號”也在所有人的努力下因為平衡力嚴重傾斜而翻進了海里。
透過大片大片的水花,海威爾似乎看見一抹綠光在天際閃現,瞬間又消失不見。而這一秒,他和“阿波羅號”一起被海水淹沒。
金色的光圈將海威爾包圍。他穩穩的坐在他的椅子上,閉上雙眼臉色透明得似乎就要跟大海融為一體。
傑克游到海威爾的身邊,他穿過光圈,緊緊的抱著海威爾,嘴唇一張一合只有一串串的氣泡冒出。
慢慢的睜開雙眼,海威爾驚訝的看著抱著他的傑克,似乎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這個時候會在這裡作出這個動作。但很快他就沒有心思去想這些了。
傑克吻上了海威爾的唇,他保養得極好的一口牙咬破了海威爾的下唇,血的味道在兩人的唇齒間遊蕩,然後慢慢消散。
“傑克,我愛你。”
美妙的情話,好聽的英倫腔,無論在水裡傑克會不會聽見,但海威爾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裡說出這樣的話。這一輩子,他或許也只會說這麼一次。
——“傑克,我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傑克,我不愛你,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