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直到完全燒完,老人將小孩的骨灰裝進一個早已準備好的罐子裡,老人站了起來,眼光落在一個地方,臉上突然閃過一抹驚駭的表情,然後變成了然,那種表情最後變成了面無表情,然後嘆了一口氣。
林若之和殷冥看著老人漸漸走遠的背影,剛想走,林若之突然指著一個方向,說道:“你看,那是什麼?”
殷冥抬頭看去,孩子骨灰燒出來的煙還在慢慢上升,本來應該在海風下完全散開的煙霧慢慢地聚集在一起,所有的煙霧聚成一條細長的煙霧帶慢慢的往天空飄去。
那些厭惡濃密的聚集在天空中,然後慢慢地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骷髏頭。
那個骷髏頭久久都沒有散去,林若之看著,心裡總有些不安。
回到老人家裡的時候,老人還坐在門口抽著旱菸。
林若之向老人講了他們剛剛看見的那詭異的一幕,可是老人聽了卻完全沒有反應,看著林若之和殷冥許久,然後說道:“可能是你們看錯了吧。”
原來老人根本不相信他們的話,可是林若之和殷冥兩人都看見了,只是老人現在似乎根本沒有想和他們說話的意思,林若之和殷冥也不想自討沒趣,直接進了狹小的屋子。
“我們明天就離開吧。”殷冥說道。
林若之雖然覺得小孩的死有些奇怪,而且完全不追究小孩死因的老人也有些詭異,可是林若之知道殷冥不想再惹麻煩,於是點了點頭,說起來,還真有些懷念那個舒適的屋子。
一場旅遊以這種慘淡的方式收場,說起來的確很掃興。
傍晚的時候,林若之一個人想要出去走走,殷冥點了點頭,然後自己呆在屋子裡。
林若之走後,殷冥就看見老人站在門口。
“大爺有事嗎?”殷冥問道。
老人走了進來,在殷冥旁邊的位置上坐下。
“你的那位朋友呢?”老人四處看了看問道。
“他出去走走了。”殷冥答道。
“我孫子的事……”老人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語言,過了一會兒,他繼續說道:“這都是命,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殷冥看著老人,沒有說話,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老人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既然已經看見了,那也就不是局外人了,有些事,我想還是告訴你更好一些。那是一個詛咒,見過的人誰也逃脫不了,還有,小心你的那位朋友,咒靈或許就在他的身上。不管如何,咒靈就在你們兩個之間,因為只有你們兩個看見了。”
老人突然停了下來,殷冥順著老人的目光看去就看見林若之站在門口。
林若之的臉逆著光,因此看不見他的表情。
殷冥感覺到老人的臉上閃過了一瞬間的驚慌。
“你們明天早上就離開吧,我的話就說到這裡。”老人站起了身,在林若之身邊停頓了一下,然後走了出去。
剛剛老人的那些話林若之都已經聽見了,他走到殷冥的身邊,然後說道:“我之前就看見他在門口徘徊了許久,所以我便出去了,沒想到他真的有話要和你說。”
“或許只是想和我們之中的單獨一個人說吧。”殷冥看著門口老人離去的方向說道。
“之前我們說的時候,他沒有什麼反應,卻要單獨挑一個人在的時候說這些話,確實有些怪異。”林若之順著殷冥的話說道。
“嗯。”
“不管怎麼樣,我們明天就走吧。”林若之想了想說道。這件事確實太詭異了,越早離開越好。
因為每個屋子都只有一張床,好在老人的屋子也多,所以林若之和殷冥也就一人睡一間,而林若之的這一間應該是老人生前的兒子和兒媳住的。
林若之睡到半夜,突然看見外面有一陣紅光,林若之覺得有些奇怪,便起了床,往外看去,就看見老人坐在不遠處燒著紙。
孫子死了,老人燒些紙也沒什麼奇怪,林若之關上門,卻在門即將合上的那一剎那,看見老人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影子。
那是一個男人,在前一瞬間林若之都沒有看見,而後一瞬間那人就突然出現了。林若之的手僵硬在那裡,眼睛緊緊地盯著外面看著。
老人似乎還回頭看了一眼,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燒著紙。
林若之開啟門,那個影子突然消失了,老人回過頭,對著林若之笑了一下。
林若之勉強擠出一個笑,進了屋子,看了看時間,凌晨兩點,還可以睡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