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過了三十秒。
“我突然想起還有一件事…”
“你到底走不走?”
“……”
螢火與孔明燈早已飛走,許晃打著呵欠,望著依然獨自在天上轉來轉去的那隻鬼,“我說,地府明明在地底下,你去天上幹嗎?”
“呃…不不,這太奇怪了!為什麼我還在這兒啊——?!”靜謐的夜空中,撕心裂肺的鬼吼久久盤旋著,許晃再次打了個呵欠,扭頭往回走去,“我要回去睡覺了,好走不送。”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六卦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再一次從自己枕頭上醒來的感覺實在是好得不能再好了。許晃眯起眼望了望窗外金色的陽光,再看一眼角落裡某團陰暗的鬼影,“我說,我已經很久沒像現在感覺這麼好了,假如你想來搞壞我的心情,那麼我會把你塞進裝滿黑狗血和硃砂的木筒裡然後在外面貼上黃符釘上金針,你覺得怎麼樣?”
“不對,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聽著他那依舊魂不守舍的聲音,許晃噗哧一笑,伸過一條細白的腿勾住他的肩來回磨蹭著,“是啊,你確實有問題。要是你這麼沒幹勁的話,我可要上你嘍?”
“…誰說我沒‘幹’勁?”某隻鬼磨牙霍霍的一把抓住他的腿,直接把他整個拽進自己懷裡。
歷經了生死,眼前的幸福就會顯得彌足珍貴。壓抑許久的恐懼、不安與驚心動魄一經釋放,就會全部轉化為一點就著的慾望,他們太需要彼此確認,他們依然是完好無損的倖存在這世上,所以他們需要擁抱,需要親吻,從內心深處渴望得到更深的接觸。
正如膠似漆打得火熱之際,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咣噹”一腳踹開,無生殺人的心都有了,直起身就罵道:“哪個不長眼的壞老子好事?!”
“大爺我~”妖冶孤傲的狐族之王倚在門邊上,揚起下巴輕蔑地望著正滾床單的兩人。
無生只黑著臉停頓了三秒鐘,之後繼續把許晃按倒在被子裡扯他的衣服,那一個當然還是有羞恥心的,拼命掙扎道:“混蛋趕緊放開我!”
“是你惹出我的火來,現在想逃?”
“我才不要免費表演活春宮!”只聽“啪”地一聲,某隻鬼被一巴掌扇到了床底下,床上那個則用力扯著自己的衣服,並以眼神恫嚇他。
“——然後,你到底有什麼事?”被攪了好事,許晃自然也沒有好氣,只不過對方顯然比他脾氣更差,一把薅住他的衣領就往外拖去,“攸關你性命的事。”
被連拖帶拽的帶到葛青陽面前,雪胭居高臨下的以眼神威脅他:“青陽要是有個什麼,我要你的命!”
許晃整了整衣服,然後樂呵呵的跟那孩子打招呼,“早~…怎麼你臉色不大好?”他說著湊上前去仔細看,結果又被一把拖了回來,“你離他遠點兒!”雪胭滿臉的怒氣,“他現在狀態很不穩定,就因為你們把地眼封上了,現在一點兒陰氣都沒有了!”
“不是有仁丹麼?”許晃眨眨眼,來回看著兩人:“你沒吃?”
青陽面露難色,“雪胭好像是不放心的樣子…”
“我當然不放心了!”妖狐搶過話來,“就這麼個半吊子搞出來的東西,誰知道是不是真的?萬一不對症怎麼辦?萬一有副作用怎麼辦?!”
許晃頓時無語,“那不然拿來,我給你試試。”
他說著伸出手去,不料對方卻更加怒火中燒,“就這麼一顆,你試完了我找誰要去?!”
許晃扶著頭,心說這糾結的,簡直比無生那傢伙還難搞。“那你把我弄來有什麼用?”
雪胭哼了一聲,“反正你必須在場,如果他有個萬一…”
“殺了我也沒用,這不是我能控制的。”許晃打個呵欠,他如今可是鬼門關走過一趟回來的人,這種威脅對他來說已經是不痛不癢了。
“那就先奸後殺。”對方盯著他,眼中放出陰狠的光。
“呃,這個就比較不好了~”許晃終於完全清醒了過來,“無神醫你聽見沒有?趕緊的,不然小爺我屁股不保了!”
無生正在那邊把脈,頭也不回的說道:“敢放這種話,那我也說句難聽的:如今就是死馬當活馬醫,他只有靠仁丹來賭一把,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雪胭咬著牙,半天也不說話,最終還是青陽向他伸過手去:“給我吧。”
“……”
“想要改變,就必須有勇氣,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他踮起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