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身體中走出來,像個幽靈,走到我面前。
她是一層煙霧、透明得下一秒就會被風吹散,蔚藍的眼睛直視我,她輕輕舉起食指……
指尖擱在唇上。
跟她在服務檯前做過的一模一樣。
噓——
彷彿要我保守秘密,輕呼一口氣。
她消失了,她是虛幻的。但那口氣拂到我身上卻如此真實,那口涼氣傳遍我全身……
我從頭頂到腳尖都寒遍了,起了雞皮疙瘩,僵硬得動彈不能。
但這還不是他們的秘密,這只是他們的過往。
我開始不想要挖掘他們的秘密了,我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了……
「喂、喂!你真的是心理醫生嗎?」
漸漸聽到男人張狂的笑聲了,我順著聲音,找回現實世界的觸感。
我搓揉雙手,希望消去那種疑幻似真的僵硬……
「哈哈哈——拜託!我從沒看過像你般誇張的心理醫生!你比病人還要更害怕是怎樣?我有病啊醫生,你也不用嚇得屁滾尿流吧?你後悔要我說出來了?還是你現在改變主意了,想威脅我說,剛剛一切都是假的、捏造的?」
我肯定我是他看過的這樣多的醫生中最遜的一個,好了吧?
誰叫他是我的第一個病人,但這個我可不想讓他知道,不然多惡毒的話都指日可待。我們都清楚他剛說的是事實,所以不用再討論艾莉兒的出生史了,很好,快點進行下個話題吧。
現在的氣氛多好(也多恐怖),我知道自己應該乘勝追擊,揭開三月的瘡疤,讓他提供更多資料,但該死的我連深入探究的勇氣都沒有,我真想給自己兩巴掌!
你錯了,易嵐……我果然不是當心理醫生的料子,只是不自量力在胡搞,以為自己可以。
真想讓易嵐看看我現在的窩囊樣。
「……我今天看Larine跟Chris把小喬照顧得很好,為什麼三月要爭她的撫養權?」
阿密用指節擦了擦臉上沾到的顏料,「……我還真是第一次看見轉話題轉得這樣沒技巧的『心理醫生』。」
「要你管!」我站起來,差點抄起馬克杯敲爆他的頭。
但甫站起身,我就被那幅畫吸引了所有視線,我不由自主地繞過茶几,接近那幅畫。
男人的聲音在耳邊:「……是公司高層,然後那娘娘腔被總公司調去英國,想帶他女人跟小丫頭一起移民,三月很可能以後都見不到小喬,所以他要爭取撫養權。」
我持續接近,努力想在昏暗的燈光下看清楚構圖。
畫以深色調為主,我很難看出其中的內容,必須更近、更近……
突然,腳下傳來細微的「喀」一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