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什麼,話到嘴裡卻沒有了。我只能點點頭,回到自己的房間,而心裡卻開始非常不踏實,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半夜,我躺在床上,忽然被一個噩夢所困,當我睜開眼睛才從驚恐中醒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杯酒的關係,我渾身冰冷,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我迷迷糊糊地翻了一個身,聽到床底下有什麼聲音,像有什麼東西趴在床底,我開啟臺燈,下床掀開床單,突然發現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它整個身體貼在床板內側,嘴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我嚇得向後退了好幾步,倒在了壁櫥下,那東西一下子跳了出來,我退無可退,只有用手抵擋那怪物地靠近。
沒有想到這個怪物的力氣大得驚人,它把我提了起來,然後我被狠狠地摔在地上,那種骨頭被敲斷般得疼痛讓我只能抱著腦袋嗚咽。
我藉著昏暗的燈光才發現這怪物其實是一個女人,她的臉全是青色的,眼睛裡沒有眼珠子,兩個大大的眼眶窟窿佈滿了血絲,頭髮像亂草一樣披在腦袋上,指甲長得可以摳出我的心臟來。
她又把我拉了起來,幾乎要把我折成兩段,她硬生生地把我拖向陽臺,我幾乎沒有任何力量反抗,眼看她就要把我扔出窗外,我閉上眼睛準備等死。
突然,我感覺一個人猛然拉住了我,我睜開眼睛,白翌死死抱著已經半個身體探出窗外的我,我才發現女鬼消失了,而我半個身體趴在陽臺的欄杆上,另外一半被白翌死死拉住,他如果一放手,我就得失去重心掉下樓去。
白翌一邊拉著我往回拽,一邊喊道:“你清醒過來就別趴在那裡了,快下來!”我低頭看了看下面,好傢伙!居然是一根根像利矛一樣的防盜欄杆!掉下去的話就得被活生生地刺成串燒。
我趕緊手腳並用地爬了回去,等身體完全安全地離開了陽臺,我才放開白翌的手,整個人像被抽乾力氣一樣滑了下去,心臟都要跳出嗓子眼了,我喘著粗氣,渾身都在發抖。
我看了看白翌,他沒有換睡衣,還是白天的衣服,因為前面死命地拉著我,所以顯得有些凌亂,他也看著我,抿著嘴巴沒有說話。
我胡亂地指著陽臺,斷斷續續地說:“剛才,剛才的女鬼,你看見了麼!”
白翌淡淡地說:“沒有,根本沒有什麼女鬼,我進來的時候只看見你正要往樓下跳,而且真正有鬼的是你那個同學。”
我一聽,猛地站了起來,拉住白翌的衣襟,剛才感覺骨頭架子都被摔散的痛覺卻不見了,似乎方才什麼都沒發生,我呆了呆後還是衝他吼道:“你說什麼?”因為前面得驚恐,我幾乎站也站不住,憤怒得渾身在顫抖。
他依然淡漠地看著我說道:“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同學現在已經遇到了大麻煩,現在……”白翌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從主臥室傳來,我看了看白翌,心裡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我哎了一聲,衝出去,主臥室就在最靠樓梯的一個房間。
雖然白翌那麼說,我心裡也有了底,但是感情依然讓我無法相信嚴乘會那麼對我,而且他為什麼要那麼做呢,殺了我又有什麼好處?
疑惑,憤怒,悲傷,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撞開了嚴乘臥室的門,房間一開,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癱倒在門口,此時白翌也跟了過來,見我這樣連忙扶住了我,我的身體才有了支撐點。
嚴乘痛苦地趴在地毯上,他的身上居然伸出了四個人頭,他痛苦地扭曲著,而那四個人頭在不停地啃食著他,他幾乎已經體無完膚了,房間的地上散落著他身上的肉塊,卻不見絲毫血跡,四個人頭不停地啃,就像飢餓的野獸,他們吃下了嚴乘的肉,卻從他們的腦袋下掉落出來,那些肉又蠕動著重新緩慢地長回嚴乘身上,嚴乘的眼裡充滿絕望,他在被反覆活吃得痛苦裡掙扎。
嚴乘就像在被一把鋸齒殘忍地凌遲,但他還有神智,他看著我,想大聲地叫,但是他的喉嚨被咬出了一個大口子,雖然傷口正在緩慢癒合,可仍是無法發出聲音。
我站在門口,看著嚴乘痛苦地掙扎,他的生氣正在被嘶咬地過程中流逝,我本能地想要去救他,白翌突然一把拉住了我。
我轉過頭看著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大聲吼了,只悲痛地看著他,手顫抖地指著臥室裡的嚴乘。
白翌搖了搖頭說:“你去沒有用的,那四個其實都是他至親的親人,他的父母,他的妹妹。”
我回頭看向那四個人頭,沒錯,他們都是嚴乘的家人,以前和藹又樸實的老人家已經完全變成了瘋狂的野獸,他們在嘶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