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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等著!我顫抖地拿著碗,狠狠磨著牙,心裡罵道:既然你知道有,還要我買什麼!老白……這事我算是給你記下了。
白翌眨眼輕輕巧巧地笑道:“本來如果你買到了,估計可以五十元搞定,你瞧我這不是想省錢麼,別忘了,這些東西咱們是一人一半的。”
我頓時無語,看著笑盈盈走在前面的白翌,突然有一種想把碗倒扣在他頭上的衝動,而阻止我這麼做的唯一原因是那碗血我得出五十元!
把東西搬回家後,白翌就開始倒騰那些古里古怪的東西,我坐在他旁邊興致勃勃地看著,他卻突然停下來看著我說:“到吃飯時間了,去下面打兩碗麵上來,多放點辣椒。”
我愣了愣,想想也是,就點著頭下樓去買面,只是關門的時候抵不住好奇心回頭在門縫裡看了一眼,發現白翌從床底下拿出兩個盒子,他看了盒子一會,像是在決定什麼似的。我吞了吞口水想看他到底準備幹啥,卻等來白翌扣了扣盒子催促道:“你看什麼看,快點買面去,都幾點了,你不餓麼?”
我連忙關門下樓,心虛地想他怎麼知道我在偷看,背後長著眼睛?我搖搖頭,不管了,反正現在也只有靠他了,否則接下去的事情實在沒辦法想象。迅速地去樓下面館買了兩份辣醬面,還吩咐多放辣,估計麵館的老闆是個四川人,他一聽要多放就把半罐子的辣醬都倒在了那兩碗麵上,我看著那紅火火的辣油,還沒吃就出了一身汗。
回屋的時候,白翌已經弄好那些東西。桌子上放著兩隻暗紅色的木質盒子,上面精美地雕刻著一些花紋,做工很考究,但是,但是為什麼這個東西那麼像……骨灰盒子?我馬上放下兩碗麵,走到白翌那頭,發現果然是兩個骨灰盒子,而上面竟然還有我和白翌的照片!照片是我們拍工作證照片的時候拍下來的,我沒留意就隨手放在了臺子的玻璃下,沒想到被白翌拿來放骨灰盒上!這,這太離譜了!
我看著照片中的自己,笑得很僵硬,我這人本來就不太上相,平時看著還不覺得,但是現在照片處在這樣一個微妙的所在,我立刻覺得後背竄起一陣涼意,沒想到我能活著看見自己的照片貼在骨灰盒上,而白翌居然也把自己的照片貼在另外一個相同的盒子上。
我指著盒子激動地說:“老白,這是什麼意思,我們都還活著,你至於那樣麼?”
白翌看了我一眼不說話,若無其事地起身去拿了筷子,遞給我一雙,然後坐下就吃起面來:“先吃麵吧,沒多少時間了,吃完再說,反正今天是這個月唯一一次能進入鬼市的機會。”
我側過頭把視線轉向其它地方,這才端起碗挑了兩口面在嘴裡……實在無法想象自己看著自己的骨灰盒吃麵的情景,估計能遇上的這個世界上也就我們兩個了。迅速地扒著麵條,因為辣放得實在太多了,我吃得舌頭都麻了,白翌也吃得很快,三下五除二扒光了麵條,把碗筷往一邊推了推,然後對我說道:“東西我都準備好了,現在帶我去你上次遇見借壽婆的小巷子,路上我告訴你該怎麼做。”說著就把我的“骨灰盒”和一塊兒黑布遞給了我,他自己捧著他的,用一塊兒黑布蓋上,再背起揹包,我也學著他的樣子,把黑布蓋在骨灰盒上,然後雙手捧著和他一起出了門。
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但時間還不是很晚,可以看到有些去澡堂子洗澡的人端著盆子在路上走動。而我和白翌卻手裡捧著蓋黑布的骨灰盒子,路上的人都向我們投來怪異的眼光。
我帶他來到了那個轉彎的小巷子,那裡就冷清許多了,因為非常骯髒,根本沒有人會往這裡走。空氣中瀰漫著難以忍受的腐臭油味,我皺了皺鼻子,指著前方黑暗的小道告訴白翌說就是這裡了。
滿月的清輝比那些昏黃的街燈有效果多了,照得小巷子也亮堂堂的。白翌在巷口死死盯著前方狹長的過道,我有點兒躊躇,不知道白翌到底用什麼方法可以進入鬼市。正擔心地看著他時,他回過頭來對我笑了笑說:“安蹤,放心,不會有事的,我現在告訴你怎麼去,你跟著我,手裡的盒子絕對不能放下,不管發生任何狀況,盒子都不能放,明白了麼?”
我不安地點點頭,白翌難得有那麼認真的時候。他取出兩支蠟燭慢慢地點燃,一支放在我的腳邊,另外一支放在自己的腳邊,然後他在蠟燭的周圍用黑狗血畫了一個圈,蠟燭在圈裡面不停地搖曳,長長的火焰被風拉得很細很細,灰白色的煙霧頓時在我們身邊瀰漫開來,因為我買的是防風蠟燭,只要不是太大的風,它不會熄滅。
剩下的兩支蠟燭,白翌也就著地上蠟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