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翌嘆著氣,搖了搖頭拿起桌子上的兩張銀行卡翻了兩下就了無興趣地扔給我說:“這些錢你怎麼處理?”
一般性的小說情節是,主角們會把錢給捐了,不過那是小說,我是肯定留給自己的,我看了看卡說:“如果還有命的話,我自己留著花。”
他笑著說:“對趙老闆那種人來說,八萬塊真的是九牛一毛,這錢只不過是為了籠絡我們罷了。看樣子他根本沒去學校那裡怎麼樣疏通,很可能就盼著咱們失業後去找他呢。”
我明白他的意思,捂著額頭問道:“接下去怎麼辦?六子這小子……”
白翌冷笑了一聲,他說道:“沒事,我們已經告訴了他我們也去過了那個島,而且還知道了他們也去過。現在估計六子已經把我們知道他們去過的事情告訴姓趙的了,接著如果他們踢到鐵板會想到我們的。雙方利用的前提就在於各自手裡都抓著對對方有利的籌碼,否則就會出現一邊倒的情況。”
我咳嗽了一下,不太習慣白翌這樣算計的口氣,不過心裡已經完全同意他的看法。我也不是糊塗蛋,所以我一開始就不打算告訴他我身上的詛咒,否則對我們來說不利。因為他會知道我們急需想要破解,這個時候就是白翌所說的一邊倒的情況。但是我又納悶道:“你不是說他們沒有中詛咒呢,那麼他們會出什麼事?”
白翌納悶地看了我一眼,反問道:“你沒有看蟲墓裡面的壁畫麼?”
我一愣,記起當時情況實在太危機了。我只一心想逃出去,最後三幅畫中瞄到最後一幅,中間的那兩個看都沒時間去看。白翌看出了我的眼色,他反而傻眼了,自言自語地問道:“那麼說……你後面的都沒看?”
我並沒有回答,只是含糊地說當時情況危機,只看到了一個大概。他哦了一聲就不再談關於壁畫上的事情,我嘗試著追問了一下,他就說即使他現在不說,事情也會很快有發現。
第二十三回:鏡
就這樣,我提心吊膽地過了幾天,又查了很多方面的資料,卻並沒有查到更深入的東西。身邊有了些錢,我本來想要放開手腳地花,但是白翌突然提出要搬家。我一時愣住了,不過經他一說明,我才想到兩個大男人住在那麼小的宿舍裡確實很不舒服,如果能夠有一個空間大一點的屋子真的好很多。其實我們手頭是有一個房源,就是當時魯老師留下的那個公寓。因為她家裡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又沒有人肯接手她的房子,都怕會惹災上身,所以這個屋子成了名副其實的鬼屋。而當時魯老師離開的時候也明確的表示這套房子如果我們想住就可以去住,也算是答謝我們替她解圍的回報。白翌找到有關部門,再由學校出面辦個證什麼的,因為手頭還有魯老師的房產證,我們可以獲得租住證。也就是說只要魯老師本人不來收回房子,我們可以以租用的形式住進去。這在我們的城市是不可想象的,那裡的房子都是天價,一平方就是一大筆錢。
白翌說得很有道理,我也心動了,便著手辦理。但是那個房子真的空置了太久,而且說句不好聽的,一進那屋子就可以聯想到頭髮、蟑螂和老鼠,周圍的鄰居見那麼久沒人來也都把雜物堆到了她家門口。
六子後來聽說我們有此打算也給我們找來了裝潢工程隊,我們大致說了幾個地方,比如廁所得重新整修一下,否則我真的沒法用它。其次也就是粉刷牆壁和重鋪地板什麼的,大的地方都不用去動,所以裝潢的速度很快。而我們只要準備新的傢俱就可以入住了,八萬幾乎沒怎麼動。裝修的時候六子也來了,幫著看看進展程度。總之他完全沒有再提關於拿走珗璜璧的事情,一切都像過去一樣,居然連態度也沒有變化,但是我一直記得白翌說的那件事,心裡非常介懷。不過我也儘量不在表情上露出點什麼來,一想到要對自己的兄弟那麼假真的有種說不出的苦澀。
終於到了搬家的那天,我穿著背心開始把自己的東西從箱子裡拿出來,時不時地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擦汗,形象已經和地攤小販沒什麼區別了。白翌的東西比我多得多,但是他不會像我那麼沒形象,只不過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中國人的傳統就是人生三大事——生、婚、死,而另外的一個大事,就是喬遷。古代人住屋子非常有講究,入住前後必定大費周章地擺弄一番:首先要選定喬遷入住的時辰,最好是黃道吉日;其次就是入住之前要先祭拜,安頓灶君,請入家神祖先。還有些地方會在每個房屋的四個角落都燒上紙錢,在地板底下塞上一些錢幣,而在入住時還要敲一下門,這些都是為了辟邪驅災,入住當天還得鳴放炮竹以示慶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