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翌也搖著頭,趙老闆肩膀一縮,哆嗦地說:“她要進來了……”
然後大門不知道為什麼居然真的緩緩地開啟了,我記得……我把門給鎖了呀。但是這種開門的方式就像是有人輕輕地把門推開,然後緩緩地走了進來。我下意識地縮到了白翌旁邊,一看六子早就躲白翌身後了,我們直勾勾地看著門在沒有風的情況下自己緩緩開啟。
我盯著空空如也的通道,嚥了一口唾沫,此時想到白翌所說的他在玻璃櫥的鏡子裡看到了女人的影子,我緩緩地轉過頭看了一眼壁櫥玻璃上的反光。一下子汗水就從我太陽穴流到了下巴。真的,此時大門口的地毯上站著一個女人,四十左右,梳著一個很老式的馬尾辮,一身的蘭花布襯衫和卡其褲子,眼神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她歪著腦袋走了進來。
於是玻璃照著的人影消失了,我就看見趙老闆步步後退,他一個人自言自語地說道:“阿珍,你……你來做什麼?”
“我不是告訴過你了麼,我去……”
“我,我……我知道,我沒……”
他越說越往後退,最後退無可退。我是一點也看不到那個叫阿珍的女人到底在哪裡,但是這種感覺就像頓時跌到了冰窟底下一樣,我脖子都繃得緊緊的,雞皮疙瘩一粒粒冒了出來。
趙老闆“啊呀”地喊了一會,然後側臉對著我們輕聲說道:“你們嬸子……邀請你們去家裡坐坐……吃個午飯……”
六子“啊”了一聲,馬上反應過來說:“老,老闆,我想起來了,鋪子還沒開呢!今天齊老闆說要來看貨的,我去……”
趙老闆咬牙切齒地說:“開個屁開!你是老闆還是我是老闆,老子叫你吃飯,你就來吃!”然後連忙又心虛地對著空氣說道:“不……不能辜負了你的一番心意啊,不是我對小青年嚴厲……”
我們還沒找到說辭,趙老闆就給我們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別忘記昨晚的協定。白翌嘆了一口氣冷漠地對著空氣說:“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叨擾了。”
明明只有四個人,但是對話之中卻得多出一個人來,趙老闆充當翻譯起著溝通媒介的作用,我們居然詭異地能夠進行交談。趙老闆不動聲色地一點點蹭到門口,白翌回到屋子裡去換衣服,我見狀馬上尾隨其後,六子也想要跟過來,但是被趙老闆一把抓住,只有苦著臉看著我們。
回到屋裡我馬上關掉房門,白翌正在脫身上的睡衣。我湊過去低聲問道:“真的有一個女人啊,我們還去吃飯幹嘛?”
他翻著抽屜說:“沒辦法,這個老頭知道的資料我們一定要拿到手,而且這一苦你認為我們脫得了干係麼,不過……這個女人為什麼一直歪著脖子呢?”
經他那麼一說我才注意到,玻璃反光的那個女人身影,並沒有什麼怪異的地方,只是她的脖子一直向左邊歪著,感覺就像是偏癱。我回答道可能是偏癱吧。白翌搖著頭並沒有搭我的話,他找到一件白色的T恤套上之後就說:“先不管,去了再說,到時候我們還可以看到那面古怪的鏡子。”
我點著頭,發現白翌在看我,我心虛地問:“你看什麼,那女人進來了?”
他說道:“你準備穿著睡衣去人家家裡做客?”
我看著自己的衣服,這才反應過來,正準備回房間突然想到那個看不見的女人還在屋子裡,我咳嗽一聲尷尬地對白翌說:“那個……等你換好了,你……你再陪我回房間吧。”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就聽見白翌說了一句:“你怕那個女人來偷窺你,就不怕我來偷襲你麼?”
我聽到這樣的話,一時間找不到說辭只有回答了一句:“不怕啦!我是……”
沒等我說完,他就輕笑了一聲,拉住我的手臂,我重心本來就是靠在牆上的,一下子就被拽了過去,緊接著又被他壓在了身後的牆壁上。他扣著我的手居然真的偷襲性質地吻著我,我睜大了眼睛,其實我後半句是:我是比較害怕那個看不見的東西……他眼神中笑得很賊,吻夠本後才鬆開我的手說:“技巧提高了,以後我會多多偷襲的。”
我捂著嘴巴臉都在抽,丟臉地“你”了個半天,被他拉著走出了房間。我心裡感嘆:這個時候真不知道是該說這人神經大條,還是根本就沒神經。這種情況下腦子裡還能想著這些東西,看來等到太平時期,我需要在門上裝一個鎖,否則真的會被偷襲……真的可能會被……
等我們準備完畢,六子的臉已經發綠了,他老闆差不多也快要精神分裂,雙腳抖得和帕金森一樣。此時我們聽到樓下有車子在按喇叭,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