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道:“巫師,一個巫師能夠有這樣規格的墓葬,那他是不是巫妖王啊?”
六子瞪了我一眼,我知道我又開始烏龍了,連忙打住讓白翌繼續說下去,他說:“不……但是他身邊的這些玉器全部都是當年祭祀用的禮器。他應該是一位人祭的祭祀,也就是說他是古代神明的劊子手,這些人在古代要麼被稱為神明的化身,要麼就被惡鬼化。”
大家聽到此處,對躺在裡面的那個巫師就充滿了好奇和恐懼。不過我們都不是傻大膽,如果真的是什麼惡鬼的話,說不定他還沒有死透,六子本來離棺材最近,一聽到可能是惡鬼,連忙往我這裡靠。
明白了還得繼續往裡走,大家便最大限度恢復體力,沒有人再說話。我心中念道,這個塔樹的棺槨還不是河伯殿的正殿,但是這裡明顯比前面要恢弘許多,但也更加詭異,不知道正殿到底是怎麼樣的,難道是建在黃河的源頭,還是乾脆在天上?
我啃完最後一塊餅乾,捶了捶腿,然後重新綁了一下鞋帶,抬頭問道:“你們休息得怎麼樣了?這裡也不是久留之地,我們快走,沒時間磨蹭。”
其實我們這些人都還好,就連體質最弱的六子也在這個時候顯示出了人求生的本能,只是那個趙老闆實在太老了,他的體力早就嚴重透支,額頭上的汗流個不停,他這一坐,感覺要把他拉起來就更加難了。曹陽想讓老頭再歇歇,但是我們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這種地方太詭異,若不是因為我們體力不支,絕對不會在這裡做停留。我咬著牙,恨不得直接把這個老王八蛋扔在這裡當陪葬,不過轉念思考著他手裡的武器,還是沒有那個勇氣去挑戰。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上前去拉這老頭的手,準備把他拖起來,我一拉發現這個趙老闆的手,居然枯瘦的像是老槐樹一樣,而且我沒有摸到他的脈搏。
我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差點慌亂地甩開,他突然一隻手握住我的手腕,力氣大的和殭屍似得,他抬起頭看著我問我怎麼了,我心虛地說:“老爺子休息得差不多了,再不走我們怕那些鬼東西又跟上來。”
他甩掉了我的手,把槍背在身後,揮了揮手讓我們帶路。我捏著自己的手腕,走到白翌身邊,用眼神斜了一下那老傢伙的手,他眼裡閃爍了一下,點了點頭,低聲對我說了一句:“小心那老頭子。”然後招呼大家再一次出發。
我們來的路肯定不能回去了,現在只有找到正殿後方,從其他的七個入口中的一個出去,我問白翌辦得到嗎,他固定好繩索,把獵刀掛在自己的腰間說:“理論上沒有問題,但是具體的還要看,現在的山勢和幾千年前已經大相徑庭了,過去的出路,也許是現在的死路,不過來這裡本來就是賭命的,一切看天意吧!”
我咬著牙點了點頭道:“成!是死是活,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六子,把能夠防身的東西拿出來,牛角……牛角人呢!”
此時我猛地發現牛角不見了!那個傢伙不會掉隊了吧,他的體力絕對在我之上,怎麼可能掉隊?我問走在最後的曹陽道:“你們有沒有看到牛角?”
曹陽搖著頭說:“他不是一直在前面麼?”
我之前實在太累了,也沒心思點人數。但牛角在我喊人的時候還應過聲,現在怎麼會不見了呢?我感覺突然有東西掉在了我的腦袋上,我摸了下攤開手一看,發現居然是塊肉。此時六子抽著氣大喊道:“你們看!那是什麼東西啊!”
我連忙抬起頭,發現那些原來的樹枝都動了起來,原本光滑的樹枝上面長出了一根根刀刺,上面還有許多紅色枝條不停地往下竄,它們互相糾纏,彷彿在啟用那些還在沉睡的藤蔓。這些藤條我再熟悉不過了,那是九僰噬魂棘啊!
我連“跑”都喊不動了,只有直勾勾地盯著頭頂看。六子大吼一聲,一下子把我撲倒在地,我原來的位置,突然有一個人從天而降。我們連滾帶爬地往後退,我定睛一看,發現居然是牛角!牛角痛苦地扭動著自己的身體,他的衣服已經被勒的破成了布塊,身體上橫穿著好幾根枝條。我再抬頭看這棵巨大無比的樹,渾身的毛細管都已經豎了起來。這棵樹周圍那些本來還沉寂的樹幹,居然開始迅速地分離出許多藤蔓,瞬間,一棵樹就成了由無數條枝蔓形成的怪物。這已經不是我在連家父子那裡所見得到的一小株九僰噬魂棘了,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遠古怪物!
牛角就像是個木偶一樣被吊在樹上,眼睛睜著,露出十分恐懼的神色,但是很快就不再掙扎了。那些枝蔓貪婪地塞滿了他的嘴,血水和腦漿從他嘴裡滴了出來。那些血腥氣引來了更多的藤蔓,很快的牛角就被那些噬魂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