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類看我腳步放慢,奇怪的回過頭來:「怎麼了?」
我指了指地上:「你的影子好像不對。」隨著他的回頭,一個方向的影子的形狀跟著發生改變,另一個卻是維持原狀。
死人類掃了眼地面:「啊,那沒什麼。」隨便的揮了揮手,「解決了,我們走吧。」
我依舊停在原處不動。
「怎麼還不走,待會兒人多了你想擠在電梯裡啊?」他沒好氣的催促。
「你現在沒有影子了!」我很無奈的提醒他,「這樣子能見人麼?」
「……」
他抬頭了研究了半天車庫燈照射的方向,召回被丟到爪哇國的影子回來幹活:「現在應該可以了。」
一上午工作死人類在辦公室內進進出出,我總是忍不住留意他的腳下。
每次都覺得他腳下的影子彆扭無比,不知道是不是這傢伙亂丟垃圾的後遺症。
唉,果然注意環保是應該的,人類畢竟只有一個原裝的影子啊!
下午的時候,整座大廈突然之間的陷入了停電狀態。
這年頭人類對電力的依賴達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一停電,所有的裝置都不開工,當然也沒有了上班的必要。
死人類就這麼高高興興的和老闆打了一聲招呼,就扯著我大搖大擺的晃出了門,看著他幸災樂禍的打量電力維修人員的目光,就可以斷定這起停電事件,多半是他做的手腳。
這傢伙就迫不及待的上了樓,說是要研究一下小道士的那團霧氣,弄個相似的東西出來,彌補自己不會瞬移的遺憾。
被他拖出來一同回家的我沒事做,想起瑞要我背的咒語被我忘了個精光,只好開啟魔法書繼續溫故而知新一下。
那些忽明忽暗的咒語看得我暈暈乎乎,背得我頭大如鬥,想想還是算了,我放棄的開啟抽屜找尋瑞摘記的基礎咒語。
剛一找到,客廳裡就傳來開門的聲響,我還沒來得及把魔法書和筆記塞進抽屜,瑞已經走了進來。
慘了,他會不會叫我背兩句咒語來聽聽?
就算他本來沒想到,看我抱著這本破書,也一定會想起來了。
怎麼辦?
那筆記本倉促之下忘記合上,鬼畫符正朝著瑞的方向,張牙舞爪一亮一暗的閃爍。
唉,真是天要亡我!
不知道現在合上書會不會給瑞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我抱著摘記本猶豫。
還好瑞看我捧著魔法書和攤開的筆記呆坐,僅僅對我點個頭,就靠在了沙發上揉著眉心,看起來筋疲力盡的樣子。
畢竟他的傷還沒全好。
我暗自舒了一口氣,剛才實在太不小心了,瑞一看跳躍閃爍的符號就會發現我忘記了苦背下來的東東。
不過,好像那個古怪的咒語會背的看起來是實體的,不會背的看起來才忽隱忽現,所以,嘿嘿,我眼中的鬼畫符和瑞眼中的應該是不同的吧!
也就是說,他看不出來我已經把這個咒語忘記了,萬歲,太好了!
「沒事在那裡傻笑什麼?」瑞皺著眉頭靠在沙發上,他的臉微微發白,雖然身為血族的我們臉色從來就沒怎麼正常過,但看他這個樣子,明顯是體力透支。
傻笑?有嗎?我摸摸臉,走到客廳,扶瑞到床上躺好,他似乎非常疲憊,眼中明顯流露出倦怠之色。
很想對他說,如果身體吃不消,有些事就先放一放,人類有句名言,地球不是為一個人而轉動,血族也有句話講的是誰都沒有能力獨自支撐這個世界。
但跟瑞相處了幾百年,很久前就摸清了他的個性,這傢伙,根本就頑固不化到了極點,認準了什麼,就絕對沒有轉圜的餘地。
前段時間打遊戲的時候,曾在網上看到一幅形容不同性格的漫畫,畫幾個走路的人,前方有一堵牆,有人從牆上翻過去,也有人繞道而行,還有種人直路撞過去,在牆上留下一個人形窟窿。
看著那殘破的牆,我常常想,那個硬闖過去的人,拿血肉之軀去撞,即使順利朝目標前進了,身上也不是不痛的吧?
瑞就是那第三種個性,不幸喜馬拉雅山的冰雪萬年不化,他的固執也千年不變。
相處久了已經習慣了,勸他也沒有用,雖然明顯瑞對族長之位興趣缺缺,但職責所在,他也絕不會借生病推脫。
看瑞閡上眼快睡去的樣子,我悄悄起身,不想打擾他休息,沒想到手臂卻被他扯住。
「怎麼了?」我疑惑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