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角星芒陣是隻能進去不能出來的,創造它的人一定是個不知變通的傢伙,我擠進陣中後,可憎的五角邊框一點也沒有變大一點容納我的意思。
大抵這五角星芒陣創造時締造者也沒想到會有誰會自動自發跑進去受苦受難吧,所以忘記了增加五角星芒陣的彈性。
我跟虎精擠在一起,因為出不去的關係,空間非常狹小,連伸手縮腿的地方都沒有,於是我只好厚著臉皮叫虎精再度縮小。
他很無語的看了我一會兒,大概覺得我已經前來送死,他再責怪我也於事無補,很合作的縮成我昨天見到的那般大小,正好讓我心滿意足的抱在懷裡坐到地上。
我抬起頭,看著黑髮魔法師再度舉起了左手,嘆了口氣,不得已的開口繼續拖延:「那個誰?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既然叫的出我的名字,好歹告訴我下,我們是什麼時候結下樑子的吧?」
這絕對是真心話,天曉得從來都無所事事過日子的我,連學個魔法都被瑞他們鄙視到死的死的我,什麼時候居然有名到獵魔人都能認出我來的程度?
等等,我想起來了,瑞之前有說過,那個獵魔人搞了個什麼協會。
一般成群結社有組織的團伙,做事多半都有些計劃性,事前還會搞些調查之類的舉動。
按照《孫子兵法》來說,這就叫做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既然瑞是血族的族長,我又不幸是他選中的同伴,自然會上獵魔人的調查名單。
那被認出來,也不是那麼奇怪的事。
不過這麼一推論,這黑髮魔法師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我低下頭,拖得一時是一時,還是要想辦法拖住他施法,「聽說,你們的頭頭是個翟林的傢伙?叫他出來說話。」
「我便是翟林,」黑髮魔法師轉頭,仇恨的目光投向鷹王,「鷹族對這個名字應該不陌生吧?」
年輕的鷹王沉默的垂下頭,跟他被關在同一個五角星裡頭的老鷹王拍了怕兒子,緩緩的開口,「這是我們鷹族跟你的私人恩怨,你儘管衝著我們鷹族來,何必連累這麼多無辜。」
「無辜麼?」翟林哈哈大笑起來,「他們無辜,我的妹妹就不無辜嗎?她活該成為你們鷹族的祭品?在她結婚的前一天,活該被你們鷹族抓去充當新舊族長接替的祭品?」
「抱歉,」鷹王的頭垂得更低了,「三百年一次,我們鷹族族長交替時,需要少女來祭祀,恰巧抓到的是令妹。」
我對鷹族祭祀也有耳聞,這事件三百年一次,原本對於鷹族來說,三百年犧牲一個人類少女不過是小事。
只是苦主此刻就站在那裡,身為族長的鷹王自也無話可說,這個世界,原本就弱肉強食,打不過人家,便只得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虎精在我懷裡探頭,忽然開口:「即使鷹族欠你,連穹並沒有對不起你,你為什麼也不肯放過他?」
眾精怪點頭,紛紛附合:「連穹不是我們一路的,要清算也算不上他。」
擔這些話卻只是惹來翟林不屑的冷笑,他憤恨的看著我,「你們血族,我一樣不會放過。」
他看著我的眼神中的恨意絲毫不遜於看著鷹王的,我半是疑問,半是為了繼續拖延時間,不由問到:「為什麼?」
「為什麼?」翟林嘲諷的看著我,「你的族人沒有對你說?」
見我一臉茫然,他又轉向鷹王,「鷹族抓我妹妹的地方,是在哪裡?」
鷹王看了眼族人,鷹族中有戰士答道:「醫院。」對上翟林的眼睛,直視,「就是我動的手。」
翟林死死的瞪了那個鷹族戰士一眼:「我妹妹的血型,是罕見的RH性AB型血,她會住院,是因為失血過多。」
他目眥盡裂的看著我,「那個害她失血過多的,就是你們這群貪婪的血族殭屍。」
我和鷹王一樣垂下頭,於我來說,血液不過是充飢品,所以血型什麼的基本上很無所謂,但我也知道,族裡有些自詡美食家的傢伙,對於某些血型有固執的偏好。
大抵RH陰性AB型血非常少見,又是在少女的血管裡,那族人忘形之餘多吸了幾口,把失血過度昏迷的女孩不負責任的往醫院門口一丟了事,然後那女孩才會遇到尋找祭品的鷹族人吧。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眼看著那獵魔人再次舉起那刻著所羅門之印戒指的左手,我抱著虎精,一時也無話可說。
瑞,看來你來晚了!
不知道當你看到這世上,竟然也有逃出你掌握的事情,你會是什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