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2 / 4)

身影,又有一人慘叫,隨即溫熱粘稠的血漿便如瓢潑大雨一般,淋在單致遠隱藏的灌木叢上頭,又透過枝葉,淅淅瀝瀝滴落在那小修士頭頂臉上。

濃烈血腥味催人慾嘔,單致遠心中一驚,更是捂住口鼻,強忍驚懼隱匿不動。隨即便聽聞一名青年冷聲喝道:“爾等野修,也妄圖分一杯羹,簡直痴人做夢。道爺今日就送你們上路,來世切莫再與我三山觀作對。”

隨即又是幾聲驚恐哀嚎,血雨淋下,敲打樹葉簌簌有聲,潑灑在單致遠肩頭後背,那青雲天衣卻纖塵不染,血滴一路滾落到泥地之中。

他自灌木縫隙中悄然看去,便見死氣沉沉的屍體接連撲撲跌落,兩名身著褐色道袍,後背上有個八卦圖的青年修士隨即落下。其中一人揚手,將那些無主的儲物囊與法寶收入手中,揚眉笑道:“師兄,這一趟收穫頗豐。雖不知何人破了護山大陣,放那群野修進山,卻是便宜了我們。不想這些無名小卒卻也薄有資產,便是尋不到古墓,也不至空手而歸。”

那年長一點的修士亦是笑道:“可笑這些螻蟻,不自量力,死也活該。”

二人竟是說笑起來,愈走愈遠。

單致遠不想自己一時善心,竟引來如此慘烈的後果,手指緊緊握住灌木枝幹,不料竟咔擦一聲將枝幹折斷。

清脆聲響一起,那褐袍修士反應也是極快,掌中黑光一閃,一顆雷火彈便往灌木叢中激射而出,隨即響起驚天動地一聲炸裂,將泥土掀翻,附近樹叢立時燃燒起來。

也無怪這兩名三山觀修士如此小題大做,那灌木叢距離二人不足十丈,先前二人竟全然未曾察覺其中隱藏活物,驚懼之下,自然全力出擊。

單致遠修為遠非昔比,利落一躍,便自那灌木叢中竄出來,想來也逃脫不得,便心下一橫,召出靈劍在手,一招起手式往那年輕者刺去。

那兩人皆已築基,又同為法修,全仗術法寶物才將那幾名散修擊殺。如今乍然被靈劍所指,一時竟亂了手腳。

那三山觀的師弟不過築基三層,只覺那利刃角度刁鑽,無論往何處閃避皆要撞在劍尖,身軀頓時僵住,隨即喉間一痛,噴出一道血線。

單致遠一招得手,竟覺心如古鏡,波瀾不興,周圍氣息變化,一一映照入心,轉身又是一劍上撩。

那師兄卻見機極快,早已完成術法,一揚手,卻手中空空,素來隨心所欲的火焰術法竟然失效了。震驚之下,突然發覺寒風襲面,視野內被銳利劍光充滿,單致遠已突襲而至,電光火石間,一劍當胸劈下,力道之大,竟將肋骨斬斷數根,心脈盡斷。

瑰麗紅豔的血瀑噴灑半空,又有些濺落在單致遠面頰,將那清俊小修士點綴得有若惡鬼一般。那三山觀修士踉蹌兩步,便撲倒地上,再無半分聲息。

築基修士元神微薄,徐徐自那二人屍首上脫離,凝了不過幾息工夫,便消散無蹤。

單致遠只覺心跳如鼓,氣喘如牛,緊握靈劍的手指亦是微微顫抖。勾陳便在此時離體,那小修士一脫力,單膝跪在地上,只反手以靈劍拄地支撐,暗暗咬牙,調息回覆。

勾陳立在單致遠身側,向四周一掃,血泊中七八具屍首俱已死透,他仍是頷首道:“竟能靠自己力克兩名築基修士,只怕我小看你習劍的天分了。”

單致遠初次奪人性命,手足都有些顫抖。卻心知此時絕非感懷時刻,待調息一勻,便壓下心中種種澎湃思緒,抓起袖子將臉頰的鮮血通通抹去,“勾陳大人所授劍法精妙,那人法術失效……只怕也是少微星官暗中輔助,歸根結底,我能取勝,依仗你頗多。”

這小修士如今倒是心中清明,竟未見多少動搖。這些時日種種變化,當真令單致遠長進不少。勾陳亦覺滿意,卻聽單致遠話鋒一轉,沉痛道:“終歸是我……害了他們。”

若非他請求勾陳破了那禁制,這些散修,又何至於慘死?山風吹拂,林海生濤,單致遠立在林中空地,背影孤清,便有幾分頹喪之色。

勾陳道:“天方古墓,群雄角逐,種種危險,人人心中有數。修道者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你不過給他們機會爭一爭罷了。爭與不爭,全由各人,何必歸咎己身。”

單致遠深以為然,心中又是感懷,嘆道:“修仙之途,步步艱險。我亦不知何時身死道消……”

勾陳道:“我自會護著,不讓你死。”

簡短一句,不知為何,卻仿若一股熱流湧入單致遠胸中,便叫他有些氣息急促,耳根燒紅,眼神躲躲閃閃,不敢看過去。

勾陳見那小修士不知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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