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來無恙。”
他如今協理萬渡山事宜,聽了下屬來報,有一名遠超元嬰修為的劍修入城,其名為單致遠,便匆匆趕來,卻不曾想單致遠遭了劫難,肉身不保。
如此一推算,那位修為高深的劍修……便是樹下坐著那位了。
不由苦笑兩聲,抬手欲去撫摸那松鼠,卻被單致遠靈活躲開,失望之下,聽那松鼠蕭瑟道:“若我還是人身,就不會被人隨意摸來摸去。”
關鳴山收回手,低聲道:“可要為兄助你?”
單致遠一怔,方才想起,若是能聯合七福城眾位大能,直搗血逝老巢,豈非事半功倍之舉?
面上卻謹慎道:“容小弟先想想法子。”
二人便將各自離開後的境遇簡略說了幾句。隨後單致遠忍不住勸慰道:“關兄,守得靈臺清明,道心一片,何愁前路不明。”
他說得隱晦,關鳴山卻何嘗不明,只苦笑道:“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他一生註定止步凝脈,空有鴻鵠志,卻被上天當頭一棒,喝止前程。
那些軟弱無力,虛有其表的安危,單致遠半個字也說不出口,唯有默然靜立,蓬鬆尾毛在輕風裡吹得柔軟搖曳。
關鳴山卻收起了憤世嫉俗的神色,站起身來,依舊是世家高華貴公子的氣度,柔和道:“告辭。”
單致遠仰頭看去,只覺那公子尤為高大巍峨,仿若歷經風霜暴雨,卻絕不肯低頭屈服的虯勁蒼松一般。他亦是應道:“告辭。”
這聲道別,彷彿註定了二人再無緣相見。
單致遠又分開草叢,向前邁了兩步,悵然若失。
隨即尾根一痛,身形騰空,竟被不知何時靠過來的開陽提起尾巴,倒懸空中。
那松鼠卻不再激烈掙扎,只靈巧彎曲肥胖身軀,轉身抱住開陽手腕,尖耳朵也耷拉下來。
開陽抬手,輕輕揉搓他一身軟毛,開口道:“早作準備,出發取你肉身。”
單致遠輕輕一點頭,仍舊四肢纏在開陽手腕,隔著肚皮輕薄皮毛,有力躍動的脈搏彷彿無聲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