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結嬰化神,渡了天劫,位列仙班,便也是跨不過去。
遙不可及,高不可攀,痴心妄想,求而不得。人生七苦,莫過如是。
勾陳似是不曾留意到單致遠異樣,只輕輕撫上他滑膩柔韌的後腰,“我受先代天帝重用,眼看著聖陽長大。上古三界不如如今涇渭分明,凡人同天神,不過是出生之地的差異。故而若是人人因厭棄而拒絕,勾陳便要消亡。”
神明乃迎合凡人信仰,自星輝中誕生。凡人有所求,故而神明有所依。上古曾有一段黑暗年代,戰事慘烈,死傷遍野,勾陳乃武星,故而人人向其求禱勝利,求禱武運。
勾陳彼時年幼,正是一腔赤誠,得了千萬供奉,自然願意滿足凡人種種私願。
怎知卻漸漸便有了誤會。凡人盛傳,勾陳星現,非埋骨之血不能滿足。
待到驚覺時,已得了禍星之名,四相分裂,有心補救,卻為時已晚。
漸漸人心失卻,群臣忌憚,就連一心效忠的先代天帝也動搖起來。
唯有聖陽待他一成不變,無論刻板的勾陳,溫柔的麒麟,輕佻的太羽,或者暴虐的開陽,那下任天帝一視同仁,皆是依戀甚深,全心信任。
勾陳第一次同他說了這許多往事,往日冷肅刻板,盡融化在這難得柔和語調之中。
單致遠低眉看他,勾陳刻板冷峻的面容彷彿被珠光映得少了幾分刀削的銳利,眼神堅毅如磐石,柔韌如蒲葦。
這般變化,全是為了別人。
單致遠心中酸楚,面上卻不顯,反倒笑道:“既然如此,為何不乾脆從了他,非要鬧得一波三折,連主神魂也被擊碎,流落下界。”
勾陳手指輕輕上移,貼合在單致遠後心,微微一壓,將他身軀圈在懷中,沉聲道:“倫常乖舛,立見消亡;德不配位,必有災殃。”
單致遠提不起半分興致反抗,只順勾陳手掌力道,輕輕靠在那人懷裡,下頜抵住赤|裸肩頭,胸膛貼合,不知不覺,靈力交融,就連心跳也彼此應和。
肌膚滑膩貼合,溫暖舒適感險些擾亂心神。
勾陳才察覺這小修士道心動搖,靈力紊亂時,肩頭已沾染了許多溼意。
不過是憶古溯今,怎的就令他哭成這樣?
勾陳只得漸漸收功,聽那小修士壓抑了聲息,唯有持續落在肩頭的溫熱淚水,連同時不時響起的幾聲抽泣,清晰響在耳邊。只得一面輕撫後背,一面皺眉道:“無緣無故,哭什麼?”
單致遠也不明所以,只是心頭酸澀悲傷難抑,竟是忍不住。聽那神仙竟還嫌棄,一怒之下張口咬在肩頭,反倒嚐到鹹澀淚水滋味,頓時酸澀委屈一起加劇,便更是發狠咬得深了。
勾陳任他啃咬,只覺這小狗牙愈發尖利了,又將他長髮自後背捋順,尾端在靈液之中海藻樣輕飄飛散,“我等神明,本就是天地託生,正應存天理滅人慾。兒女情長,皆是累贅。”
單致遠終於鬆了口,看勾陳肩肉上一個紫紅牙印,隱隱滲血,覺得心頭大快,又忍住欲裂的脹痛,惡狠狠收緊下肢肌肉,將那神明孽根用力糾纏,聽勾陳一聲低喘逸出,方才揚眉一笑,“口是心非。”
勾陳看那小修士哭得有若海棠凝露,眼角鼻尖嫣紅未消,一雙眼清亮如雨過天開,掛著淚又展顏笑開的模樣,竟還不知死活挑釁。當真是……又蠢又媚。
天元合精蚌中靈氣充沛滿溢,和暖寬敞,白色蚌殼吸足靈氣,化作一層朦朧輕紗籠罩垂下,便如一張無人打擾的大床。
勾陳扣住那小修士勁瘦腰肢,翻身壓下,那物又深入寸許,頂得單致遠面色一僵。
便見那神仙居高臨下,好整以暇,輕輕撫摸他臉頰,“長進不少,膽子越發大了。”
單致遠只覺那異物越頂越深,幾欲將身體撐裂,只得咬牙推拒,“雙修便雙修,先前怨我動搖,重來……”
勾陳如今箭在弦上,哪裡容他反抗,只輕輕幾個頂磨,便引來那小修士驚喘,緊繃腰肢便軟了。他又俯身壓下,輕輕掃舔那凡人耳廓,低聲道:“緣何動搖至此?”
單致遠慌亂不已,耳邊火燒火燎,腰間酥軟情潮又生。先前情緒外露,便彷彿將內心暴露在勾陳面前,窘迫之處,遠勝被強迫做羞恥舉動。如今便更是難以抵擋,一面心跳如鼓,耳熱如燒,屈膝抵在勾陳胸前,反倒被他虎口卡住腿,乾脆往肩頭一抬——更是成了門戶大敞的姿態,猶如被釘在砧板的一尾活魚,再翻身不了。
單致遠只得抬手遮住眼睛,顫聲道:“與你何……嗚……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