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岩見那馬交驟然掙開青光藤蔓,忙道:“不好!這妖獸要自——”
話音未落,馬交仰頭尖銳嘶鳴,隨即蓬一聲自爆。
小小洞窟內,靈壓如潮洶湧襲來,這幾人自顧不暇,個個祭起法器劍域阻擋。
可憐單致遠本就靈力枯竭,堅持這段時辰亦是依靠回氣丹補充,只是靈力狂亂奔湧,倒連累得肉身疲倦不堪,眼見那妖獸自爆,卻連半分劍域也張不開。不由暗道,我今日竟要亡在這裡?
爆炸轟然巨響中,並無半分衝擊力撞在單致遠身上。反倒是落在個溫暖懷中,先前的紛亂爭鬥,彷彿轉眼便褪得乾乾淨淨,此地寧靜祥和,再安閒不過。
一道淡淡紫影自單致遠身體上浮起,輕輕落在一旁,細細聲音不似人聲,“屬下惶恐。”
頭頂一個低沉聲音道:“事急從權,你退下便是。”
那紫影轉瞬便散了。
單致遠本就已是強弩之末,那玄天真武大帝一離身,更是將丹田內抽取一空,如今竟乾涸得隱隱疼痛。
那人已將他打橫抱起,恍惚之間,又是張熟悉面孔,不由茫然道:“關兄?”
那人眼眸一暗,似有怒色,足下卻不停,自向洞外步出,“先回去養傷。”
單致遠忙道:“阿桃……黃岩和……”
那人嗓音熟悉,卻依舊低沉冷淡,“阿桃傷重,回了靈獸袋休養,其餘人自有人救助,與你何干。”
單致遠許是傷重時道心動搖,竟有些傷感,悽然一笑道:“無論天庭凡界,大事小事,總是與我何干……”
勾陳腳步一停,低頭看去。
那小修士卻是倦極,面無血色,有若受傷小獸蜷縮懷中,手指卻緊緊抓住他衣襟,畏寒一般將臉頰埋入胸膛中。
“說上便上,說走便走。任憑我一頭霧水,不知所措。泥人尚有三分火,莫非只當小爺是塊石頭?”
勾陳眉頭輕輕一挑,行進之時便更平緩些,“石頭不如你軟糯香滑。”
單致遠不做聲,不知何時已昏迷過去。
此時正好匆匆趕來的倖臣北斗頓時面色大變,一前一後險些撞在石牆上。勾陳依舊冷淡掃過那兩個面目呆然的星官,步出上古洞府,遁空而去。
這兩位下屬只得怔怔然追上。北斗雙眼瞪大有若銅鈴一般,扭頭問道:“方才那位,莫非是太羽大人?”
倖臣肅容道:“這等甜——這等溫——咳咳這等文雅用辭,必定是太羽大人。”
二人心頭惶惶,只因勾陳素來冷淡,那般近乎調戲一般言語脫口而出,便有如石破天驚一般。
故而猜測只怕是萬神譜歸位,令四相分裂緩和了些許,故而容貌不再變化。
不說這二位星官胡亂猜測,待單致遠醒轉之時,已身在客棧之中,過了十一日。
房中靜謐,窗外風捲柳枝。
那無心無肺的阿桃正在他床邊的地上,肚皮朝天,睡得人事不省。
看來已無大礙了。
單致遠亦是細細內視一圈,方才安下心來。被馬交刺傷之處早已痊癒,連傷痕也未曾留下。
這劍魂冢之行,算下來又是一場因禍得福,修為大有長進,先前瓶頸竟輕易衝破,如今已是凝脈五層了。
他仍舊平躺雲塌上,靜心回想種種關鍵。
危急之時,他被勾陳所救。
隨後同他說了幾句,如今卻記不清了。想來也無關緊要。
那人始終謹記承諾,守護於他。雖是為護得萬神譜周全,他終究也沾了光。
只是為何夢中……種種熱度竟彷彿歷歷在目?
被人彎折腰身,強硬闖入,苦悶甘美難辨清楚。無論他斥責求饒,啜泣嗚咽,也絲毫不得解脫。
仿若墜入無邊無際慾念海潮中,掙不脫、避不開、忘不掉。
只是他昏迷了這許久,靈力運轉不知多少周天,早將一身痠痛驅散得乾淨。
單致遠輕輕撩起被單,往腿上看去。他此時一件月白內衫隨意披掛在身,又用腰帶鬆鬆一系,袍擺自然分開,垂落在腿兩側。
此時腿內側細嫩肌膚上,便殘留有兩道淺淺指印。時日已久,已自淤紫褪色成了些許清淺青色。
果然……並非夢境。
單致遠只覺羞愧萬分,耳根火燒火燎,燙得有些疼痛。
那人叫他分開些,他便分開些;那人叫他翻身,他便翻身;那人叫他不必隱忍,他便哭得抽噎……如今修為又漲,只怕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