耙,若非劉皇賢侄趕到,聽了我兒的遺言,說不得,今日就被你糊弄了過去!”
單致遠露出瞭然笑容,視線冷冷落在劉皇臉上,四目針鋒相對。“原來……這便是劉皇道友聽見的遺言。”
劉皇眼神陰沉,面上卻溫和笑道:“致遠,你被寶藏迷了心竅,一時糊塗鑄下大錯,還不好生認錯,求得閣主原諒。”
白長老此時亦插話道:“劉閣主痛失愛子,致遠賢侄,你便誠心認錯,我凌華宮與真仙派百年鄰居,自會為雙方調停。”
單致遠卻依舊逼視劉皇,又笑道:“那迷宮中妖獸出沒,若是受傷之人無人照看,一不小心便會淪為妖獸果腹之物。徐昱道友臨終的遺言,莫不是口口聲聲,求師兄莫要拋下他?”
單致遠這番言辭,幾同親見一般,劉皇頓時臉色大變,倉皇之下,只得強撐道:“血口噴人!單致遠,你殺害徐昱不夠,如今又來誣衊我!”
昔日不放在眼裡的廢物,兩年時間,便將他遠遠甩在後頭。劉皇更覺嫉妒有若萬蟻噬心一般,叫人難以容忍。
單致遠雖非親見,卻也是聽六甲轉述。他所做的,無非是袖手旁觀而已。此時又是冷笑道:“是真是假,我自有人證。”
劉皇那時分明仔細查探過四周,並無半個人影。如今見單致遠如此篤定,終究是做賊心虛,驚疑不定,一時懷疑莫非是當時有高手潛伏,一時又懷疑莫非是杜若青背叛。臉色亦是動搖起來。
單致遠自是乘勝追擊,又道:“徐昱並非死在我劍下,蒼天在上,如有虛言,天打雷劈,神魂俱滅。劉皇,你可敢發下毒誓?”
劉皇結結巴巴道:“我、自然,徐昱師弟若是,死在我劍下——”
單致遠跨前一步,緊迫逼人,“你並非劍修,誰能死在你劍下?不如立誓,徐昱並非被你劉皇害死,如有虛言,五雷轟頂。”
話音才落,西邊天際便傳來一陣轟隆隆雷聲,更叫劉皇臉色劇變。
天道在上,修真之人順天求道,怎敢信口開河,隨意發誓。
——竟連上天也在幫他。
白長老、徐閣主對視一眼,看劉皇那般色厲內荏,只怕這單致遠所說,十有八、九便是真相。
徐閣主臉色更是難看,白長老見勢不妙,心知如今騎虎難下,若不逼迫著單致遠認了,瓜分寶藏事小,同乾坤閣生了嫌隙事大。
白長老心中自是大罵劉皇誤事,卻只有硬著頭皮道:“嶽掌門,人死不能復生,若我等正道門派為此事生了嫌隙,不過令親者痛仇者快罷了。恕我做個和事佬,那古墓寶藏本是徐昱尋得,只要真仙派將其歸還徐閣主,此事就算揭過。”
嶽仲見氣氛愈發劍拔弩張,單致遠卻淵渟嶽峙,不見半分動搖,他亦是站起身來,昂首挺胸,就連花白鬍須也顯出幾分堅定,胸口激盪,他真仙派,終於不用再任人拿捏,“此事尚未有定論,還請徐閣主、白長老二位慎言。鄙派弟子既然說有證人,不如請證人一敘。”
至此,凌華宮、乾坤閣計劃全盤失敗,劉皇眼中陰影愈加深沉,已對單致遠動了殺意。
阿桃察覺,後背繃緊,黑毛根根倒豎,張口對亭中眾人咆哮。
單致遠眉頭微微皺起來,庭院中,樹蔭下、假山後,房頂上,半遮半掩露出修士的身影,視線皆不懷好意落在亭中。
院中有六人,修為從凝脈至金丹,劉皇如今不足為據,白長老卻是金丹修為,徐閣主身為商人,修為亦可忽略不計。
單致遠自恃劍法精妙,又有阿桃在一旁相助,迫不得已時還能請開陽上身——若當真鬥起來,勝負尚未可知。料想這乾坤閣縱使以重重法陣遮掩,卻也瞞不住幾時。
故而,更是毫不畏懼,嘴角含笑,手指微微一動,一柄青色靈劍便顯現在手中,輕鬆一揮,笑道:“乾坤閣待客之道,卻有些熱情過頭了。”
徐梁一言不發,靜靜凝視那青年,卻絲毫看不出半點虛張聲勢的做作,反倒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劍意迫人,竟刺得面板生疼。這劍修竟煉成如此兇猛的劍意,更令眾人忌憚幾分。
那黑豹已立在亭下,轉過身對庭院中的修士虎視眈眈,只待主子一聲令下。
那商人何等機警,眼見勝算渺茫,立時轉臉露出笑容,“誤會,誤會。劉賢侄,切莫衝動。”
白長老亦是皺眉道:“宮主雖允你動用護衛,卻不可擅自濫用。”
劉皇臉色一沉,才要說話,就見那圓滾滾掌櫃滾進了庭院中,慌張喊道:“閣主!閣主!”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