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渡山高萬仞,最高峰懸崖峭壁高聳入雲;終年積雪;寒風如刀。山腰卻是一片平緩;氣候宜人;四季如春。
宗派大會初試場;便在山腳下舉行。
三百六十面杏黃旌旗高高豎立,指引眾修士各自分散入座,觀戰檯面對的擂臺以蒼青石所制,龐大堅固;每三十年一次,承受無數法術轟擊;如今已修補更換了不知幾次。
在番號二百六十一的擂臺上,一名萬渡城的執事正朗聲喚道:“一千零九號何在?”
無人響應。
那中年執事略略皺眉,又喚了一遍,“時辰將至,一千零九號若再不上前,只能取消初試資格。”
觀戰臺中響起一陣喧譁聲,有人嗤笑有人不滿,都在催促執事不必等候,即刻宣佈比試開始。
執事長得刻板方正,為人性格亦是如此,任憑催促,只垂目看向沙漏,道:“初試辰時正開始。”
一千零九號,正是單致遠。嶽仲同胡滿倉滿心擔憂,對視一眼。若只是趕不上初試也就罷了,左右修真無歲月,三十年不過彈指,大不了下次再來。
這些時日,單致遠全無半點訊息,若是出事了可如何是好?
那執事還待再喚,候在擂臺正中,參與初試的修士群中傳出一聲冷嗤,“莫不是什麼破門小派的弟子,被這陣勢嚇破膽,臨陣脫逃了。”
立時便有人應和道:“定是如此,卻不知是哪家的弟子,如此不濟事,當真是師門之恥!”
另有一人道:“教出這等鼠輩的宗派,趁早解散了事,沒的丟人現眼。”
這幾名修士竟你一言我一語,肆無忌憚嘲諷開來。
起先還有人附和,待這幾人愈說愈惡毒時,有些修士便看出端倪,這分明是有私怨。
聰明的只做不知,悄悄走到一旁,靜靜等沙漏落到辰時正。
胡滿倉聽那幾個修士愈加無禮,眉頭一皺,便要拍案而起。
正在此時,一條青影挾了陣森冷狂風,落在擂臺上。
煙塵散去,便漸漸顯露出一名年輕修士利刃出鞘一般挺拔的身姿來,正是單致遠。此時溫和笑道:“在下閉關耽誤了,萬望恕罪。”
那刻板執事只負責監督擂臺,此時一看沙漏,面無表情略點頭道:“辰時馬上就到,還算來得及時。”
單致遠又道:“有勞。”隨即步入初試者人群中,幾道飽含怨恨與殺意的目光立刻落在他背後。這年輕修士卻仿若全然無從察覺一般。心中只在暗道僥倖,若非麒麟及時送他回來,只怕便趕不上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