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眼下當務之急,便是要有立足之地。
眾人聚集一起,商議此事。
要尋個山頭,要麼選無人之地,要麼與別派爭奪,又或者,向三山觀索回玄雲山。
單致遠如今年少得志,正嫌對手不夠強,便躍躍欲試,要挑戰三山觀。
卻被師父等人一起阻止了。
嶽仲道:“當務之急,乃是腳踏實地,先站穩腳跟再做其他計較。”
胡滿倉同於森亦是附和道:“師父/掌門言之有理。”
單致遠只得作罷,獨自前往擂臺,第二輪還有兩日便結束,待第三輪文鬥開始,只怕所有人都要開始忙碌。
胡滿倉便去各大商鋪蒐羅了一批堪輿圖,同嶽仲、於森一起檢視商議。
單致遠歷經多次挑戰,眼界大開、經驗日豐,對劍意的領悟磨練更是漸入佳境。
立在擂臺上,便隱隱有若一柄神劍貫穿天地。
待執事傳喚後,一名綠衫的修士躍上擂臺,一言不發,掐了個劍訣,兩道刺目金光挾威而來,隱約劍氣森森,竟令四周觀戰者亦感到麵皮陣陣冰冷刺痛。
竟是個強敵。單致遠精神大振,同樣一個劍訣,龍牙劍勢渾厚綿軟,有若水波一般,將那鋒銳無匹捲入其中,吞沒得乾乾淨淨。
怎料那修士嘴角微微一勾,單致遠頓覺後背腥風襲來,如今舊招力盡、新招未生,凝脈的靈力些微凝滯,便追不上施展的速度。這千鈞一髮的破綻便被那修士給抓住了。
單致遠心念一動,身後陡然一聲豹子的怒吼,阿桃及時現身,將單致遠後心破綻護了個嚴嚴實實,肩頭狠狠撞在那團合抱大的鐵球上面。
那鐵球轟一聲被撞開,落地之後便散開,竟是一頭足有八尺長的穿山甲,一身鐵灰鱗甲,雙目赤紅,顯是食過肉的。如今見了黑豹,卻分毫也不膽怯,又再團成一團,滴溜溜往單致遠撞去。
阿桃見那穿山甲對主人糾纏不休,頓時大怒,一甩鐵鞭樣的尾巴,便將那鐵球抽到了擂臺外面。
穿山甲落地便失了蹤影,不過幾息工夫便自擂臺上冒了出來,不屈不撓繼續衝撞,阿桃亦是大吼一聲,一爪抓在背上,頓時響起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鱗甲上火花四濺。那黑豹削金斷玉的利爪,竟只留下些許劃痕。
圍觀者便不太樂意,紛紛問道:“掉落擂臺之外為何還能返回?”
執事依舊一副公事公辦的神色,“規則只說修士落到擂臺之外算輸,卻未曾定下靈寵之事。”
那修士便又一拍靈獸袋,召出一條海碗粗細,身軀成環狀相接的肉紅色蛇形靈寵。
那靈寵長逾三丈,無頭無尾,無鱗無毛,行經之處留下一攤粘液,悄無聲息衝向敵人。
單致遠閃身回刺,只覺劍氣進入之處柔韌滑膩,無從著力,便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氣悶感。隨即又騰身躍起,避開那靈寵分不清頭尾的一擊,反手使了個斬字訣,一道劍氣滾滾襲來,將那靈寵自正中斬為兩段。
不料那兩段肉紅色身子扭曲片刻,竟各自從斷口處漸漸生長出一圈圈環形,不過數息工夫,便長成了兩條一模一樣的靈寵,兵分兩路,協同那修士一道襲擊向單致遠。
單致遠心中一動,觀戰臺上已有人驚撥出聲:“這是——地龍!”
地龍,蚯蚓是也。
萬物生靈之中,有些極為卑微之物,譬如蚯蚓,譬如蚍蜉,譬如影魅。這些生靈極為弱小,修仙者雖可降萬物做靈寵,卻極少有人願意選擇一條蚯蚓。
但正是這至弱的的生靈,若是肯花費時日心血餵養,卻會成長為絕強靈寵。
這頭地龍,便是經歷漫長歲月,悉心餵養之物。雖然長相駭人,卻足以做一門的鎮派靈寵,卻不知是哪個宗派如此大手筆,直接將鎮派的寶物送來大會上了。
眾人驚歎之時,單致遠卻同那一修士二地龍糾纏,陷入苦戰。
那穿山甲亦是高階的靈寵,鐵灰鱗甲刀槍不入,動作極快、力氣極大,阿桃一時間竟拿它毫無辦法。
單致遠自是不懼,只道:“阿桃,若是敗了,便把你燉成豹肉湯。”一面取出縛仙索玉符,往一頭地龍當頭砸下,同時怒吼一聲,調集全身靈力,劍氣改銳利為渾厚,彷彿一陣接一陣怒濤向另外一邊席捲而去。
阿桃受了威脅,亦是跟著狂怒大吼,終於瞅了個空子,一爪擊中那穿山甲柔軟肚皮,撕裂開一道森然血口。
金光湛然中,縛仙索將一條地龍緊緊纏縛住。另一邊那修士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