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馴鷹,應是喜獵之人,正巧我手裡有一匹日行千里的好馬,便送與閣主罷。”燕輕塵笑道。
“……”魏明樓道,“我不會騎馬。不過既然騎主非要送,我就勉為其難收下吧。”
“哦,原是我自作聰明瞭。”燕輕塵拱手請罪。
“不,還要多謝騎主讓我確認一件事,知道這隻鳥在下並未白養。”魏明樓也一拱手,告別道,“就不妨礙騎主送早飯了,我還有要事,先走一步了。啊,順便祝騎主早日抱得美人歸。”
燕輕塵皺眉,冷下臉攔住魏明樓,道:“卻不知是為了何事,閣主這樣急切,大清早分明十分清閒地來遛鳥。”
魏明樓大笑,“不說同騎主說過,騎主幫了個大忙麼。本閣主急著送信,騎主還是讓開得好。有些事可耽誤不得。”說著,魏明樓施展輕功,飛越燕輕塵。
燕輕塵先前只是生氣魏明樓
的嘲諷,並不是真的阻攔魏明樓。
魏明樓輕佻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承騎主盛情,得寶馬相贈,在下還是告訴騎主吧。這隻海頭青是用來送信的,只是騎主未來之前,在下實在不知道它能否送信成功。不過,現在在下知道了。哈哈……”得意之笑響徹九天。
燕輕塵一頭霧水,不過他知道魏明樓是個什麼貨色,便不再去理會,只著了手下送來那匹寶馬。
卻說魏明樓放飛了海頭青,便又開始繞著自家院子瞎轉悠。
正巧癆病鬼也該出來曬曬太陽,見見人了。於是,魏明樓和鳳十六便這麼不期而遇了。
“咦,安兄?在下魏明樓,不才任碧洗閣閣主,還請多指教。”魏明樓以扇遮臉偷眼打量了鳳十六一番,嗯,面黃肌瘦,一臉病鬼樣;身寬體薄,全身骨架勉強撐開衣服;腳步虛浮,一步一咳,步行都要人扶。果然一臉病入膏肓之相。
鳳十六費力地點頭,嘶聲道:“魏……咳咳……魏……閣主。”
話都說不利索,簡直沒救了。魏明樓暗自搖頭,若無鬼醫襄助,這貨也就只剩歸天的分了。
對這樣一個人,西府海棠令實在是必須之物,安氏夫婦來搶奪令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實在是十分合理的動機。
只是……
魏明樓笑眯眯道:“素聞安氏夫婦相濡以沫,是羨煞世人的神仙眷侶。安夫人放著好好的少奶奶不做,為閣下東奔西走,歷盡萬難。安夫人日夜為安兄打點衣食,十分賢淑呢。此情比金堅,真是令在下羨慕。”
鳳十六微點頭,咳了一聲,還未插上話,便聽魏明樓話鋒一轉:“只是,卻不見夫人與安兄同房,這卻是為何呢?”
此時,柳乘風跨前一步,對魏明樓道:“我們少奶奶對少爺自然是一等一的好,是少爺心疼少奶奶,怕夜晚咳聲吵到少奶奶才不與之同睡。倒是你,怎麼那麼關心我們安家的家事。哼,早就耳聞魏閣主花名在外,可惜我們少爺同少奶奶從來容不得旁人插足!”說著,柳乘風還十分稚氣地一挺胸。
魏明樓一聽便炸了毛,“這位小兄弟,魏某雖然素好美人,卻只好男、色。既要是男,也要有色,懂否!”他堂堂一介碧洗閣主竟被人懷疑審美,真是天下不可忍之大不可忍!
這柳乘風倒不知道,不過他倒是十分佩服魏明樓那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同時,柳乘風迅速地扶著癆病鬼鳳十六拂袖而去。
這安在在生性懦弱,不與人爭,破解魏明樓汙言之事自然是他的僮僕來做最好。
柳乘風附耳同鳳十六細語:“我看那魏明樓就是這樣才顯得更加不安好心,他定是透過樓主你臉上那層薄皮看見樓主金玉其內的本質了!”
鳳十六未理柳乘風的胡言,他倒是覺得魏明樓眼
裡打量居多,似乎對自己十分好奇。
之前他任春風得意樓樓主時,便注意到碧洗閣似乎也會買賣訊息。只是魏明樓行事謹慎,江湖上卻無人知曉。
由此便可看出魏明樓傻缺其外,內裡卻是隻老狐狸。
鳳十六低聲對柳乘風道:“就今晚。”不能再拖下去了。
“!”柳乘風訝異地倒抽一口氣,傳音入密:“這、這太突然了,兄弟們還沒做好接應呢!何況我還沒將這裡完全摸清!”
“今晚。”鳳十六堅定道。
魏明樓既然大剌剌將明顯有的放矢的安氏夫婦放進來,只怕沒做什麼好打算吧。
柳乘風他們訊息打探得這樣容易,怕是魏明樓有意為之吧。魏府看似懶散,諸人行為之間卻有條不紊,魏明樓明顯遊刃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