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不要插手。這樣想開,智癲心安理得地開始看戲。
忽然嘈雜之聲從外面傳來,不多時,便有一個渾身染血的人跌跌撞撞摔進來,口裡哆哆嗦嗦道:“有鬼!有鬼!有鬼啊~~~!”他最後那聲鬼叫得尤為悽慘,將眾人耳膜幾乎叫破。
只見摔在地上那個血人被一腳踩爆了咽喉,血濺三尺!那是一隻潔白的薄地鍛靴,儘管血飛起三尺,向四周爆裂開,卻一滴都沒
落在靴子上。
眾人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隻白靴子,只覺白得比夏絕衣的白衣還詭異!是啊,血爆裂成那樣,一滴都沒粘在上面,還是那麼潔白如新。
儘管那靴子很精緻很好看,眾人心中卻是驚濤駭浪。
白靴踏過汨汨的血,人也出現在眾人眼前。
一時間,眾人心中的驚濤駭浪都碎成了渣渣。
這是個美人。溫碧情和夏絕衣也都是美人,只是這二人加起來也不及這人風華一半!溫碧情太妖嬈,夏絕衣太冷!
而這個人,又冷又妖嬈,將冷豔推向極致!或許有人敢向溫碧情或者夏絕衣口出誣言,但對著這個人,沒有人會這樣做,他們連這樣的想法都沒有。因為這個人氣勢太足,眉目裡全是高人一等的驕傲,俯視眾生如螻蟻。他的每一個動作裡都是與生俱來的尊貴,優雅與高傲刻進了他的骨子裡,踩著人間的泥都是對他的褻瀆!
說到底,就是一句話,這是個仙而不是人。
智癲兀自搖首,低聲道,“該來的總會來的。”說罷,抬高聲音,道,“溫谷主,咱們有數十年不見啦。”
來者正是鐵棠谷谷主溫碧情,他聞言稍稍抬高眉尖,掃了智癲一眼。
智癲說著話的時候,就從高臺上向下走,他知道這個溫谷主從來只有自己高高在上的份,想讓這貨仰視自己還不如自盡來得快。智癲承認,他打不過這位溫谷主,也算計不過這位。
溫情難得地對智癲點點頭,智癲自認自己已然古稀之年了,應當沒什麼能讓他動容了,這一瞬居然還有點受寵若驚。= =
勉強算是與智癲打過招呼之後,溫情向一個人投去冷淡的目光。
忽然,夏絕衣開口了,只聽他道,“既然我是攬月摘星的浣塵,那就委託鐵棠谷一件事罷。”說著他將手伸到燕輕塵眼前,驀地有個東西從他手上墜下來,在燕輕塵眼前晃來晃去。
燕輕塵瞳孔放大,心頭一跳。
“就請刑主清理門戶,當場格殺谷主罷。”夏絕衣一臉平靜道。
這句話卻在眾人掀起滔天巨浪。且不說溫碧情是個西貝貨,就是他真正的刑主夏絕衣,有那個能耐能殺得了溫情麼?!
燕輕塵還算冷靜,平靜下來整理思路,剛要問夏絕衣溫情犯了鐵棠谷哪條刑律。
便見大白天有人放了五彩斑斕的煙花,燃在半空。有武林盟的看了這個訊息,心涼了半截,連帶看向溫情的目光都是驚怒的。
燕輕塵心裡又是咯噔一聲。
這時,便雙騎並轡打馬而來。這兩個頭戴斗笠身著白色披風的騎士,衝進場中,高聲指責溫情的罪狀。
燕輕塵越聽心越涼。
原本刑谷的重犯都跑到江湖上為禍,殺人無數,竟然都是溫碧情授意。而溫碧情親自連挑四大世家,將四大世家之人殺了
個乾乾淨淨。這不,殺著殺著就跑來在眾人眼前行兇了。
溫情這是將刑律犯了個乾乾淨淨,除了未犯淫戒,還真找不到不殺他的理由。
燕輕塵心涼之餘,十分奇怪夏絕衣是使了什麼計謀居然能讓韜光養晦數十年的溫情出谷,還做下如此的滔天大孽。
智癲卻是越聽越明白。
當年便是四大世家合起夥來,將江無尋逼到退無可退,令其名裂。毀了江無尋,有溫情九分功勞,還有一分卻是這江湖涼薄、爭權奪利、烏煙瘴氣。
就是不知是什麼刺激得溫情要翻這些陳年舊賬。智癲下意識地看向那個面無表情的青年。
偏偏夏絕衣說完話之後,便又是一副神思飄渺的樣子,眼神放空,垂長的眼睫半斂,十分安靜。他雙手背在身後,指頭上勾著一段紅繩,紅繩上吊了一塊琉璃片。那片琉璃晶瑩剔透,琥珀色,表層浮有細小繁複的紋路,似是花紋又似是古文。
那片琉璃甲就是西府海棠令。就吊在夏絕衣手上,天下人都知道夏絕衣是刑主,鐵棠令不能持在他手裡,偏偏大家都是啞巴吃黃連,無法將真相吐露。一時間,眾人都將眼光投向燕輕塵,詢問意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