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看著看著胡小山的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終於消失在地平線。
“小——山——,一——路——順——風!”胡若非把手放在口邊,用盡全身力氣喊出這幾個字。他大口喘著氣聽著遠處近處的回聲,眼眶的淚水終於流了出來。
趙瑾晨懵懵懂懂的尚不太懂發生了什麼,他怯怯拉了拉胡若非的衣角:“小非哥哥,你為什麼哭?小山哥哥不回來了麼?”
胡若非慢慢低下頭,他看著一臉膽怯欲泣的小狐狸露出一個安撫的笑臉:“小山哥哥去做他最想做的事情了,我是高興。”
八月的季節秋風瑟瑟,滿山都是靜的,唯有落葉飄零的聲音。遠處的胡小山抬頭看看漸漸西偏的一輪金日,安撫地拍拍身下的毛驢。他舉起右手看了半天,反手把那物品收在懷中。那東西圓滾滾的,上面還有不少縱橫的紋理,正是一個常見的、普通的山核桃。
作者有話要說:更完。
前傳就是想寫一個有些青春憂傷的故事啊……
就是這樣。後面的劇情會熱血少年些,寫的會是我最喜歡的型別。
今天休息,就多碼了些字,不要猶豫的翻頁吧……
下面的故事,就是八年後的了(*^^*)
☆、彆扭孩紙
春天森林的清晨美麗且安靜,剛在冗長黑暗的夜裡甦醒的萬物沐浴著陽光,開始了新的一天的生活。三月的季節,連空氣都帶著花的香氣。
“趙瑾晨!你這死孩子給我站住!”一個清亮的嗓音突兀地出現在叢林裡,驚得鳥兒撲閃著翅膀飛到空中,頓時一陣雞飛狗跳。一隻雛鳥正在學飛,此時受了驚嚇,小翅膀一抖便跌了下去。
兩個快如疾風的身影不住在樹上奔騰跳躍,一前一後差了大約三丈遠,那聲音便是後面那個稍高些的十三四歲模樣的綠髮少年發出來的。前面那十歲左右的銀髮小少年聽見了,腳下只是微微一頓,頭也沒回繼續往前跑去。前面的正是當年的小狐狸趙瑾晨,後面的卻是核桃妖精胡若非。
胡若非雙腿在樹幹上一蹬偏離了軌道,伸出去的右手堪堪接住那隻驚叫跌下去的小鳥,只是背心不免在地上顛了顛。他呲牙咧嘴地站起來,看著前面那個小孩遲遲疑疑站住了,似乎在往自己這邊張望,立刻扶著腰裝模作樣地“哎呦,哎呦”叫了起來。
趙瑾晨遲疑著跳到他附近的一棵樹上,彆扭著問:“喂,你沒事吧?”
“扭住腰了。”胡若非一臉苦瓜相,“都是你這死孩子害得!還不趕快扶著我!”
趙瑾晨“切”了一聲,嘟囔道:“真夠沒用的!你還是不是妖精?”雖然鄙視著,他還是跳了下去扶住胡若非。他看看胡若非手中那隻小鳥,舔舔嘴唇說:“是野鴿子!這鳥的肉很香的,窩在哪裡?我看看還有沒有,一窩烤了……”
胡若非忍不住伸手給他一個爆慄:“吃,吃,這次罰你是為什麼?還不是你去偷吃了人家的兔子!叫你別跑還跑!”一邊說著,一邊爬上樹把那嚇得抖做一團的小鳥放回鳥巢中。
趙瑾晨不滿地瞪了胡若非一眼,揉揉自己的腦門。哼,他偷吃那家的兔子,還不是因為那死胖孩騎在那核桃樹上玩?哼,雖然這個沒用的核桃妖精不算他的長輩,但也不能讓那死胖孩子來欺負。
胡若非有些頭痛地看著眼前一臉倔強的叛逆小孩,臉蛋還肉鼓鼓的十分可愛,可惜,現在別說讓他捏了,連聲哥哥都不叫了!天天喂來喂去的……這麼想著,作為長輩和奶爸的胡若非真是熱淚盈眶,他真懷念原來那個纏在他背上懷裡總是糥糯喊著他“蟈蟈”的小蘿蔔頭。唉,孩子怎麼這麼容易就長大了呢?轉眼個子就躥到他眼睛那裡了!想再順順狐狸毛更是難如登天……唉,讓他如何不憂傷啊。
胡若非一路唉聲嘆氣的,一副父母見了不成器的二世祖兒子的憂愁面容,對身邊的趙瑾晨認真說教著:“小晨啊,偷了人家的,就好好補償!虧得我把五十文錢放他家門口了。嗯,上次你捉的那些魚是賣了三十文,今天下午不許出去玩,老老實實上山採草藥去,聽見沒有?……”
趙瑾晨一臉不耐煩道:“知道了!”胡若非也不比他大多少嘛,怎麼總是這麼囉囉嗦嗦跟那些老婆子似的?
兩人說著已經到了家門口。那舊的山神廟早在五年前就翻新了,於是胡若非帶著小狐狸費了好大力氣在一棵參天大樹上修了一所樹屋,算是新的居所。趙瑾晨在六七歲的時候就頗具獨立意識了,叛逆著也不跟胡若非擠在一個屋,胡若非無法,又給他在旁邊做了一個,兩人就在那樹上比鄰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