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2 / 4)

呂清奇距離自己大概還有著相當長的一段距離。隔著包袱皮與一層單衣,四腳蛇狂亂的用前爪抓撓了九嶷——他是隻敏感的小妖精,經常就會驚一驚怕一怕。九嶷能感受到的妖氣,他自然也能感受到。

九嶷背過手拍了拍包袱,不許四腳蛇亂動,然後輕輕的轉了身,一邊提防著巡邏衛兵,一邊覓著妖氣的方向邁了步。如此走出了沒有多遠,九嶷心裡有了數——自己果然沒有估錯,若是這樣一直的走下去,正是會走到白大帥的起居之所。屏住呼吸加快了腳步,他繞過茅房走後門,悄無聲息的進了白大帥的後院。妖氣越來越盛了,他遲疑了一下,有心跳窗戶進房,可窗戶緊閉,並不是輕易可以撬開的;大模大樣的走到前院進正門,又很可能在捉到呂清奇之前,先被衛兵們痛揍一頓。停住腳步猶豫了一瞬,他猛一抬頭,又發現了新問題——前院太安靜了,雖然衛兵們絕不敢在白大帥的臥室窗外喧譁,但天寒地凍,偶爾打個噴嚏還是不能避免的,然而此刻沒有噴嚏,甚至也沒有清楚的呼吸聲音。

九嶷的心向下一沉,懷疑自己是錯過了什麼。提起一口氣抬起腳,他一邊安撫似的背過手輕輕拍打了包袱內的四腳蛇,一邊貼著牆根慢慢走向了前院。

走著走著,他驟然停了腳步,因為看到前院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衛兵!

地是潔淨的青石板地,因為沒有血跡,所以九嶷不能確定衛兵們的生死。四腳蛇正在他背後的包袱裡瑟瑟發抖,九嶷想起呂清奇那一身奇譎詭異的功夫,兩條腿也有了打顫的意思。原地不動定了定神,他繼續前行,想要瞧瞧最近一具士兵的身體,看看他們到底是死是活。

可是,就在他剛剛走到士兵身邊之時,房屋的大門忽然無聲無息的開了。

九嶷一怔,可大門近在眼前,再想後退也為時已晚。扭頭望向門口,他就見門前燈下光芒兩閃,第一閃是白大帥的背頭反光,第二閃是呂清奇的長髮反光。一高一矮的兩個人並肩站在門前,呂清奇分明是看到了九嶷,然而視而不見,只自顧自的背過一隻手,深吸了一口冬夜凜冽的寒氣。和九嶷一樣,他似乎也是不知寒冷,只穿了一身單薄的黑色長袍,袍子黑,頭髮也黑,襯得他一張長臉雪白無比。而白大帥裹著一襲繡花睡袍,雙手插在睡袍口袋裡,愣怔怔的只是向前看。

九嶷逃無可逃,所以索性和白大帥對視了片刻。很快的,他嘆了一口氣,發現自己遲來了一步。白大帥顯然是中了呂清奇的迷魂術,如今已經成了傀儡——迷魂術這本領雖然玄妙,但是施展起來,並不容易。平日白大帥頭腦清醒意志堅定,並不會輕易的中招,非得是在這午夜時分,白大帥睡得迷迷糊糊、心神一起渙散之時,才有機會讓呂清奇趁虛而入。

成為傀儡的白大帥並不是一具徹底的行屍走肉,慢吞吞的抬眼望著前方,他低聲開了口,舌頭有點硬:“九……嶷?”

九嶷溜了呂清奇一眼,隨即一點頭:“啊,是我。”

白大帥有樣學樣一般,也遲緩的點了點頭:“回……來……了?”

九嶷轉動一雙大黑眼珠子,開始端詳呂清奇:“回來了。”

呂清奇抬起同樣蒼白的一隻手,手指捲起黑亮的一縷髮梢,同時好整以暇的一歪頭,和九嶷對視了。

兩人對視的時間不會超過半分鐘,然而在這半分鐘內,九嶷的腦筋轉了足有十萬八千轉。轉到最後,他冷不丁的一笑:“嘻!”

呂清奇的手指和髮梢糾纏不清,人在門前石階上,他居高臨下的審視了九嶷:“你不是逃了嗎?”

九嶷老老實實的答道:“我是逃了,可逃了之後發現外面沒有我的活路,所以我就又回來了。”

呂清奇一眨眼睛,繼續問道:“回來幹什麼?”

九嶷思索著答道:“我本來是想找白大帥,可白大帥既然已經中了你的招,我沒了東家,那沒辦法,只好跟你混了。”

呂清奇一瞪大眼睛:“跟我?”

九嶷不假思索的一點頭:“沒錯!貧僧行走江湖幾十年,若是沒有一點人生宗旨,又怎麼能全須全尾的活到如今?”

呂清奇一皺濃眉:“人生宗旨?”

九嶷用力一拍胸膛:“沒錯!貧僧的人生宗旨便是‘有奶便是娘’五個大字!白大帥有奶,貧僧就做他的法師兼保鏢;如今白大帥著了你的道,你斷了貧僧的財路,那沒辦法,貧僧以後只好吃你的奶了!”說到這裡他上前一步,氣沖霄漢的繼續高叫:“貧僧的本領,不必說,你長了眼睛的,定然能看出七八分虛實!這口奶貧僧是吃定了,你給,貧僧從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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