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烏黑鋥亮的小分頭。
沒有內丹,便沒有力量,他縱是全身而逃了,做人也做不長久,之前成百上千年的修煉,也全成了泡影。九嶷深知內丹的重要,所以回頭又向門外望了望,他低聲說道:“既然如此,你不如變回你那狗樣子,還能省點力氣。”
皓月神情痛苦的閉了閉眼睛:“不,我不喜歡做狗。”
九嶷沉默了一瞬,隨即又道:“放心,我會幫你拿回內丹。”
說完這話,九嶷坐回原位,開始吃桌上盤內的蜜餞,吃得挑三揀四,因為蜜餞這東西往往表裡不一,所以他吃一些吐一些,皓月感念他那一夜冒險來救自己,剛剛對他懷了一點好感情,如今看了他這做派,不由得又一皺眉。
九嶷在想,如何才能奪回皓月的內丹。
他和無數大小妖精打過交道,也曾經搶過人家的內丹吞服,這搶的方式無非有兩種,第一種是連打帶嚇,逼著妖精自己吐出內丹;第二種則是直接行兇,直接宰了妖精剖出內丹,順手把妖精也烤熟吃掉。九嶷自認為沒有本領把呂清奇嚇吐,唯一的出路就是將呂清奇開膛破肚,可這顯然也不甚現實。
九嶷嘴上不說,一顆心卻是快轉成了陀螺。呂清奇終日和白大帥出出入入,目前看著倒還沒有立刻雄霸天下的意思,但憑著他那一雙腿和大嗓門,雄霸大帥府顯然是沒問題。以著白大帥的名義,他往大帥府裡叫了個戲班子,每晚都帶著皓月聽幾場好戲,九嶷冷眼旁觀,發現他對皓月倒是並不禁錮——皓月的內丹在他肚子裡,沒了內丹的皓月連人都做得勉強,自然不會輕易的離開他。
☆、第四十八章
九嶷看到這裡,心裡隱隱的有了主意。這一日趁著四周無人,他又找到了和皓月單獨說話的機會:“喂!我看那驢挺喜歡你的,你能不能找機會和他睡一覺,半夜一刀豁了他的肚皮?”
皓月聽到這裡,露出了和呂清奇類似的嫌惡表情:“九嶷,不要胡說八道!”
九嶷繞著他走了一圈,有些發急:“小狗崽子,你想什麼呢?讓你和他睡一覺,只不過是要找個能夠和他近身的機會而已,你他孃的沒睡過覺哇?等他睡著了,你用符咒把他鎮住,我到時候提刀上場,把他宰了——”
皓月立刻搖了頭:“我們師出同門,我的符咒,制不住他。你的符咒,也未必能對他有作用。他道行太深,已經不是平常的妖精了。”
九嶷停到他面前,雙手叉腰歪著腦袋問道:“那我怎樣才能取回內丹?你那內丹到底是怎麼被他搶過去的?我看你這狗肚子挺嚴密,不像被驢開過刀。”
這話一出,皓月的臉色瞬間開始千變萬化,青一陣紅一陣白一陣,整個人也有些哆嗦,喉結尤其是上下活動得歡,彷彿預備著大吐一場。姿態僵硬的坐在椅子上,他慢慢的抬眼向上望了九嶷:“他……他……”他的聲音越來越顫:“他是趁我虛弱,強行、強行……吸出來的。”
九嶷一聽這話,沒聽明白,於是在他面前彎了腰:“啊?怎麼吸的?吸你哪裡?”
皓月的聲音變得低不可聞:“嘴。”
九嶷想了想呂清奇那兩片蒼白的大厚嘴唇,不由得也一咧嘴:“呃!”
皓月半閉了眼睛,彷彿隨時要昏迷:“這是我師父的獨門功法,非得法力高強才能辦到,我如今這個樣子,就算給我機會,我也辦不到了。”
九嶷直起身,仰頭望著天花板想了想,忽然笑了一下:“不,辦得到,而且不難辦。”
九嶷擬出了一套異想天開的妙計,皓月聽了,先是抵死不從,並且感覺髒了耳朵,恨不得立刻跑去洗個熱水澡,然而九嶷攔住他的去路,直接問道:“你是想做人,還是想做狗?”
皓月一聽這話,便不動了——他想做人,而且還是頂天立地、降妖除魔的好人。連讓他乖乖做妖,他都感覺是自甘墮落,更別提當那四腳著地、搖尾乞食的狗了。
於是,像吞服了一大碗黃連水一般,他神情痛苦的對著九嶷點了頭。
點過頭的皓月和九嶷分了開,在接下來的一個禮拜之內都沒有再聚首。到了這一夜,天寒地凍,呂清奇照例是坐在暖和屋子裡聽戲,陪坐的人乃是白大帥。白大帥這一陣子活得愣愣怔怔,然而因為始終沒鬧出大紕漏,所以也沒有人敢貿然揣測他的異常,只知道他不知從哪裡又弄來了個新神棍,名叫呂大師,風頭比前一陣子的佛爺更勝,竟然和白大帥親密到了形影不離的程度。
伶人們站在屋子中央,並沒有上妝,純粹只是唱個調子給呂清奇聽。呂清奇換了一身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