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地向他打招呼:“很久不見了,不是嗎?”
“你對警長做了什麼?”凱米倫直截了當地問。
“你不好奇我是怎麼找到他的?”對方反問。
到這裡已經很明顯了,這個人就是尼洛。準確來說是尼洛布拉德,只是自從凱米倫認識羅伊、並且被羅伊從“凱米倫諾斯特”變成“凱米倫”之後,他也從羅伊那兒學來了這種“砍”人名字的習慣。
“你是怎麼找到的?”凱米倫的確有點好奇。
“這就要多謝你的小情人。”尼洛似笑非笑。
凱米倫怔了怔,他的小情人……眼神立時一變,寒光閃爍,“什麼意思?你對他做了什麼?”
“現在你更應該關心的不是我對警長做了什麼嗎?”一句話,又把話題給繞回了原點。
凱米倫的臉色沉了沉,明白事實的確如此。羅伊那邊其實不必擔心,因為昨天羅伊就回紐約了,而且是他親自送羅伊去的機場。
所以如果尼洛和羅伊發生接觸,那就應該是在昨天之前……該死!他怎麼會一點也不知道?
“你到底做了什麼?”他質問道。
“我其實沒做什麼,只是讓警長瞭解到他自己做了什麼。”尼洛慢條斯理地說:“人類有種說法叫‘命還一命’,被他殺死的雖然不是人類,但那也是一個無辜的生命,是一個和他一樣會說、會笑、會哭、會跑的鮮活生命,她來到世上才不過十年,她未來還會有很多個十年,但現在,她連一年也不會再有了。”
根據他的說法,以及警長現在的情形,凱米倫得出結論,“你對他下了死亡暗示?”
“不,他也不是非死不可。”尼洛露出微笑,雖然那看上去更像是冷笑,“只要他認為自己問心無愧,他可以選擇不跳,只不過……”
“只不過他的下場會比現在自殺更悲慘,是嗎?”凱米倫瞭然地接上話。
尼洛不置可否。
對於尼洛,也許凱米倫算不上很瞭解,但也絕不是很不瞭解。
平心而論,他不認為尼洛是壞人。又或者應該說,尼洛不是一個應該以好壞來評斷的人。
總之在眼下這件事情上,他大概猜得到尼洛會怎麼做。
“如果你真正跟警長瞭解過情況,你就該明白,那只是一場意外,不是謀殺。”
“這不重要,有的事情既然做了,就要為此負責。”尼洛頓了頓,再度微笑,“你不妨設想一下,假如換作是你的小情人被殺害,你還會在乎那是意外還是謀殺嗎?”
“……”
“如果你想像不出來,或許我可以為你製造出事實,讓我看看到時你會怎麼做?”
“尼洛布拉德!”
對於羅伊來說,那個決定該怎麼做,其實是不需要考慮的問題。但是他並沒有立即答覆桑德勒,等到第二天,他就去了米拉精神療養院。
相隔十年後的首度會面,讓他對那個決定的答案更加篤定無疑,也讓他再一次確信了自己對於母親究竟是愛是恨。
如果說在這世上有一個人,她哭泣時你也掉淚,她歡笑時你也喜悅,連她的手指觸控你的面板時都能令你心窩溫暖,那麼你已經是愛她愛到如生命,哪怕你再鐵石心腸也否認不了。
離開精神療養院之後,羅伊來到街上,走進一家咖啡店,一邊品味著咖啡的醇香,一邊回味著之前溫暖的心情,忍不住有笑意掛上嘴角。
現在想想,或許真是他鑽了牛角尖吧!永不永遠其實又怎麼樣?能夠把握在一起的時光才最重要。這十年的空白,感情並不會因為離別而磨滅。
他已經開始期盼下個月的到來,到那天,他會在父母的臥室裡,在母親的枕頭擺上一捧她最愛的鬱金香。
“現在為您報導一則即時新聞,晝面來自瓦雷當地電視臺。”
掛在咖啡店牆壁上的液晶電視裡傳出這樣一句話。
這立即引起羅伊的注意,瞥眼看去,手頓時狠狠一抖,杯子裡的咖啡飛濺出來。
畫面中的地點是在一棟商業大樓前,至於主角則是兩隻……怪物。是的,兩隻非人類的龐然大物,就在商業大樓前的廣場上進行爭鬥。
周圍的群眾有人嚇得尖叫逃跑,也有人大膽地留下來,在遠距離用手機拍攝,畢竟這可算是前所未見的壯觀場面。如果不是在新聞節目中播出,別人肯定會以為這是在播放科幻電影呢!
由於目標一直晃動,攝影機取不到正面場景,羅伊根本分不出那兩隻誰是誰。或許就算看到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