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說完不等陳媽再回話,乾脆萬分地直接掛了電話,順帶著把這個號碼放到了黑名單中。
厲夕沒聽到聽筒那邊對方說什麼,卻聽到了厲晨從頭到尾說的話,自己一琢磨就明白了過來:“【哦,是他們想要把您接回去住嗎?】”
“【冷不丁的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個想法,我都聽納悶呢。】”厲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姑且不說以前這個身體小的時候孤身一人出國也不見她這樣殷勤,她回來都一個多月了,怎麼會突然提出想把我接回去?】”
陳媽上次要求他帶著厲夕去陳家時,當著厲夕這個陳桃花暗戀的人,說話都沒有這次這樣客氣呢。今天被他晾了好幾次,竟然還能夠勉強保持住溫和的口氣,倒真叫他有幾分吃驚。
前面路口是紅燈,厲夕穩穩踩下了剎車,笑著開口道:“【今天不是月初嗎,您每個月都是今天往陳爸賬戶上打錢的,這次突然沒打,說不定是他們心慌了呢。】”
厲晨確實在十歲之後每年都往陳爸賬戶上打一筆不小數目的錢,他畢竟佔了人家兒子的身體,再加上陳家養了他四年,這再怎麼說都是人情,他就順帶著替真正的陳餘一還上了。
陳家對他怎麼樣姑且不說,不過一筆歸一筆,每個月打錢過去,還清了人情債,厲晨就心安理得地不把陳家當成是自己的親人了。
他聽了厲夕一說,問道:“【不是每個月自動在賬戶上劃錢嗎,怎麼這次沒有?】”
“【我去銀行停止了這項業務。】”厲夕笑眯眯的,眼中卻帶著沉沉的不甘和憤怒,單手從口袋裡掏出耳塞來遞過去,“【那群……您先塞上。】”
“……”厲晨面無表情把耳塞接了過來,堵住耳朵。
厲夕先是憤憤罵了一句在百度上搜到的髒話“烏龜王八蛋”,而後打手勢示意厲晨可以把耳塞摘下來了,繼續說道:“【他們竟然敢指著您的鼻子罵狗,您何必還要每個月塞一筆錢給他們?】”
他早就查過了,陳家父母三年前離開臺灣前往非洲大草原時,就已經辭掉了工作。本來動物保護就是一項比較費錢的活動,陳爸陳媽沒有多少積蓄,這些年陳家那群人卻仍然活得有滋有味的,都是靠的厲晨那筆錢供著。
自家先生不缺錢,那點小錢厲夕也沒有看在眼裡,不過有錢也不能給這群人花。花著他家先生的錢還有臉指著他家先生罵,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厲夕非常氣憤,雖然這種憤慨被當天晚上厲晨那個清淺的吻給磨去了大半,但是他一想起來還覺得氣得肝疼,第二天就去銀行辦了手續,取消了每個月的自動轉賬。
他忍不住冷笑了一聲:“【端起碗來吃飯,放下筷子罵娘,我倒要看看沒了您的幫助,他們還能不能繼續作下去!既然他們一個兩個都覺得自己有本事,那就老老實實花自己掙來的錢吧。】”
厲夕每次遇到跟他有關的事情都會變得格外小肚雞腸,厲晨對此頗為享受,眯了眯眼睛笑道:“【你倒是真心為我考慮……】”
紅燈過了,厲夕踩著油門加速,迫不及待地表明忠心:“【那是當然的了,先生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
傻孩子,我的話還沒說完呢。厲晨摸了摸下巴,一臉淡定地補充上後半句:“【可是你別忘了,但凡你自己做出來的決定都是錯誤的,沒見這次陳媽就給我打電話想要接我回陳家住嗎?】”
看來是陳媽今天去銀行取錢,結果發現卡里沒有這個月的匯款了,想著可能是上次見面時得罪了他,所以厲晨才把匯款給停了。
臥槽這倒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厲夕清麗俊秀的臉蛋整個都僵住了,他微微張大嘴巴愣了好久,才顫聲道:“【對、對啊……我、我先前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他臉上的表情從“我的主意真好真解氣”轉換到“我就是一個沒大腦的逗比”所花時間不到半秒鐘,厲晨看得頗為有趣,故意說道:“【多虧你的福,她可能才意識到自己在追求‘保護動物’理想的同時還能好吃好喝,都是託我的福,那他們以後豈不是更要死扒著我不放了?】”
厲夕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有點發抖,焦急而自責地說道:“【我、我害了先生您?】”這句話的尾音都是顫抖的。
傻孩子,跟你開個玩笑反應這麼大。厲晨聳了聳肩膀,安撫道:“【沒有的事兒,其實我也覺得看到那群人為了錢來求我挺有意思的。】”
厲夕認定他說這句話只是為了安慰自己,痛苦地緊皺起眉頭來:“【我、我當時沒有跟先生商量,是害怕跟您說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