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兒,別這麼大反應。】”厲晨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厲夕性格一向軟和,他要是介意這一點的話,當初就不會跟人家成為好朋友。
厲夕心中懊惱難當,側眼見陳桃花還在呆愣愣看著自己,面色一變,乾脆拿袖子遮臉:“【先生,陳家人恐怕馬上就要來了,我送您離開吧。】”
陳桃花這才回過神來,下意識捏緊了手帕,柔聲細氣道:“謝謝你……”
陳合此時已經在跟司機的戰鬥中落了下風——他今年還是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小夥子,體能啥啥的都還沒有發育到頂峰,平時學的是柔道,但是碰上司機沒有章法的拳頭就有些招架不住了,接連捱了好幾拳,氣力不逮只能仰躺在地上喘粗氣。
司機罵罵咧咧地站了起來,感覺到腦袋上有些異物,抬手一摸,見是一張用過的髒衛生紙,氣上加氣,順手往陳合嘴巴里一塞。
陳桃花這才看到自己哥哥被人打了,驚叫一聲連忙撲了過來:“合哥,合哥你沒事兒吧?沒有傷到哪裡吧?”
司機看到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抱怨道:“小姐,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好好的我開著車,都打了轉向燈了,結果你發瘋一樣突然從馬路對面衝過來,你要不要命了,還想不想活了?”
“是啊,小姑娘,這邊又不是人行橫道,你猛然就衝了過來,也太不把自己安危當回事兒了。”一位大媽開口說道,又對著司機斥責道,“你也少說幾句吧,人家姑娘還小,受了驚嚇,別死咬著不放了。”
司機又摸了摸自己的頭頂:“我也受了驚嚇啊,我還被人打了還被人扔垃圾了呢——我就納悶了,我是看這位小姐受了驚才想去查查她有沒有受傷,怎麼就能有人往性騷擾這方面想呢?”
那位大媽一想也覺得有理:“這倒是,這個年輕人也太沖動了,什麼事兒都不清楚就直接打人了。我剛才遠遠看到這邊出了事兒,正想過來看看呢,還被他一把推開了,差一點摔倒呢!”
厲晨見厲夕緊閉著嘴巴看自己,在心中暗歎了一聲,點頭道:“是我們攔計程車時看到這位先生先調頭,而後那位小姐直直衝過來的。”
司機見他和厲夕沒有離開反而幫自己說話,大喜過望:“對啊,我是看到這兩個小夥子在這邊招手才想著調頭的——你們可得給我作證人啊,我是真的沒有想撞人!”
陳桃花抬頭看向他們,目光先是落在厲夕臉上停留了三秒鐘,而後才轉向厲晨,驚喜道:“餘一,你是不是餘一?”
厲晨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變得格外微妙,好半天才道:“你是在馬路對面認出我來才衝過來的?”
陳桃花扶著被打得不輕的陳合從地上起來,眼睛發亮道:“對啊,我覺得你好像是餘一,才跑過來的呢!你是不是餘一啊,餘一你回來了?”
陳合瞪了司機一眼,想到剛剛砸在自己身上拳頭的力道,心中發憷,不敢再招惹他,聽了陳桃花的話扭頭看向厲晨,一下子就火了:“噢,我知道了,是你!真的是陳餘一你小子!”
他看看司機,再看看陳桃花,猛然間悟到了某種玄機,指著厲晨罵道:“你這個喪盡天良的王八蛋!你是故意跟人串通好的要撞死桃花,對不對?!”
“……”這還真像是起承轉合四個人一貫的神邏輯加神腦補,厲晨深深嘆了一口氣,側臉對著厲夕道,“【我們走吧。】”
厲夕掏出名片來想給司機留下自己的聯絡方式,萬一真有打官司啥啥的自己也能出庭作證:“有事兒聯絡我們,給您添麻煩了。”
陳合見他們想要離開,衝上前來想把厲夕推開去抓站在他身後的厲晨,卻感覺到厲夕站在原地動也不動,推了兩下也沒推開,只能隔空對著厲晨吼道:“陳餘一,你給我解釋清楚,這個司機一定是你買通的,想要害死桃花!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東西,你滾出去了五年,一回來就要跟桃花過不去,你不是人!”
厲夕面色一沉,額角上爆出一串青筋,剛想動手,卻被厲晨阻住了:“【你跟一隻只會亂叫的狗計較什麼,真打死了他,自己還得攤上事兒。】”
他跟厲夕都很注意自己檔案的清白,別說是聚眾打架鬥毆了,就算是違章停車罰款單都沒收到過,厲晨不想害了厲夕。
這事兒可大可小,他又不是個死人能任由陳合胡亂攀咬,當下冷笑道:“別張口閉口誰不是人的,你有證據嗎?”
司機也聽得是莫名其妙,指著陳合出聲道:“你胡說什麼呢,我們先前根本就不認識,什麼蓄意謀殺,我看你是被我打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