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多尼亞撐著下巴,笑臉盈盈地望著季書齋,「他們的總部在哪兒?」
不知道目的地、不知道通行的方法,有再大的決心也不過是空談,一味被情感絆住腳踝可是邁不了多遠的路……哎,可是他就是喜歡季書齋的笨拙、喜歡他的跌跌撞撞,那麼真實、絲毫不予以掩飾,真是、真是太符合深藍人的美學了!
「呃……」季書齋的臉色果然變了,尷尬又不知所措,下意識的驅使使得他習慣性地用求助目光望向安多尼亞。
「不要求他!」喬臣掰回季書齋的臉,「這是我們三個人之間的事,不要求外人!」
「他不是外人……」季書齋從被子底下默默抓住安多尼亞的手。
這一輕輕碰觸好似根輕柔的羽毛撓著安多尼亞的心,他第一次發現,人與人之間的撫慰除了滿足性|欲之外,竟然還能動搖更深層次的意識,比如滿足感、比如愉悅、比如理智……
「你!你忘了深藍人對你做過的事了嗎?」喬臣猛地想起了什麼,「今天幾號?你見到那個人了嗎?」
「你是說迦什特嗎?」季書齋顯得很平靜。
「對啊,就是那個混蛋!你哭了嗎?一定哭了吧?」喬臣冷笑,「深藍人不會把地球人當作同類同等對待,你不過是他們的玩具,玩厭了就丟,想要的時候再拿回來,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別被騙了!」
「你不是也把他當玩具嗎?」安多尼亞反諷道。
「是啊,季書齋是我的玩具!」喬臣大膽諱言,「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你!管!不!著!」
「那麼,你知道喬君在哪兒嗎?」安多尼亞微微側坐,故意讓被子滑落。
喬臣一見那兩雙搭在一起的手,眼睛都紅了!他討厭這個人!非常討厭!世界第一討厭!
「我!」喬臣幾欲發怒,突然視窗傳來一聲微妙的聲響,小石子彈到窗沿後又反彈回去,像是小孩的惡作劇。
「噓——」安多尼亞猛地將兩人壓下,關掉床櫃燈拉上被子。
「喂,幹什麼啊?」喬臣再怎麼喜歡攪局也明白目前情況緊急,只是不太清楚安多尼亞是怎麼掌握到情報的……
「有人。」安多尼亞示意他們兩個仔細聽。
喬家大宅是清朝末期留下的古式宅院,在之後混亂的民國年代由一軍閥改建,變成了三個樓層的洋別墅。老爺子從軍多年,一直想為自己退休後找個修身養性的風水之地,可惜尋尋覓覓都沒看得上眼的,直到這棟宅院出現,一見鍾情。
高檔檀木製的地板歷經滄桑變遷依舊那麼傲然,仍那幾個調皮小子亂蹦亂跳,紋絲不動。老爺子就是喜歡它結實、喜歡它實在,這麼些年都沒讓人翻新過。即便人多了,來來回回的走路聲吵得鬧人他也絲毫不介意。老爺人認為這是熱鬧,喜歡得緊。
而如今這一固執的舉動卻幫了窩在被子裡的三人一個大忙,腳步聲由遠及近,沉著而穩重,一聽就是受過職業訓練的人。
他是誰?他為什麼要靠近季書齋的房間?他是敵人嗎?
接二連三的問題不斷從眾人的腦海裡迸出,他們面面相覷,等待著那個人的下一步行動。
季書齋捏住鼻子發出假鼾聲,喬臣一看,立刻學模學樣,說了些亂七八糟的夢囈,並示意安多尼亞一起來。
王子殿下自然是不會做這麼失禮的事,他在考慮另外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如果連這間房間都不安全,他們該怎麼商量對策呢?
「他們都睡了……」門的外頭傳來模糊的聲音,也是經過人工修飾,冰冷冷的很難聽。
「猜他在和誰說話。」喬臣提出了個很好玩的遊戲,「贏的人可以讓輸的人無條件去做一件事!好,我說開始大家一起說出心裡的物件,預備……」
「人。」季書齋和安多尼亞同時脫口而出。
喬臣驚悚了,怨念呢喃道:「我還沒說開始啊……」
「暫時還沒有到手。」聲音響起後三人默契地保持安靜。「喬臣的情況沒有變化。」「我會看好他們。」「是的,明白。」啪嗒。
對方結束了通話,腳步聲再次響起並且遠去,三人慢慢探出被窩,大大地吸了口氣。
安多尼亞將食指豎在唇邊,搖了搖頭。那人不可能只是簡單地過來將通電話,一定還在房間門口安裝了偵測儀器。若是類似聲音感應器之類的就不好辦了,凡是房間內發出的聲音都會以曲線的形式紀錄在儀器內,如果三人按剛才的那個分貝繼續討論事宜,咳咳……後果不堪設想。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