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睿凡,你說什麼呢!」同學們予以怒視。
「我說的是事實,無論是深藍帝國還是共聯社無一不偏袒他季書齋。」左睿凡冷眼道,「除了造機甲外還會什麼?被人利用還不知道,像個蠢蛋一樣!」
「你有話和我說?」季書齋挑眉。
「啊,還算有點智商,怎麼,怕了嗎?」左睿凡露出蔑視的眼神。
「伯特教授,操控室有專線聯絡安多尼亞,你可以向他提出申請。」季書齋對左睿凡使了個眼神,「我們去那邊。」
「書齋,別意氣用事。」伯特教授提醒一句。他的身份十分特殊,這個時候不該接受左睿凡的私談要求……
「嗯。」季書齋感謝地點頭,卻還是帶著左睿凡離開了人群。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季書齋在某些事上面會異常執著,特別是送上門的挑釁。
這個時間第二維修室很空,閒下來的部員都去了第一維修室打牌聊天,只剩下渦輪不斷轉動的聲響。
季書齋把左睿凡帶來這裡,兩人面對面站著。
「喏,這個東西是給你的。」左睿凡丟了一支微型錄音筆給季書齋。
「喬臣?」季書齋只能想到那個人,「你這麼做不合規矩……」
「朋友的禮物都不敢收嗎?」左睿凡冷笑,「還是說你不做間諜很多年,忘記命令該怎麼執行嗎?」
季書齋下意識地想把手中的筆扔掉……
「不用緊張,喬公子說了,他還想看場好戲,就兩個月,快了。」
看好戲……兩個月。
季書齋渾身冰冷,寒意從腳跟上竄,背脊一陣陣地冒冷汗。
「你不開啟聽聽嗎?」左睿凡友情建議道。
季書齋嚥了次唾沫,手指顫顫地按上了ON鍵……空氣瞬間凝結。
「是我、是我害死了喬君。我,季書齋,向天發誓,將代替喬君永遠守護在喬臣的身邊,一生一世聽他的話,按他的意志行動,做一個負責任的好哥哥。」
啪嗒,錄音筆掉在了地上,轉了個圈,聲音繼續放著……
「我會把他當作親生弟弟對待,耐心聽他的願望,幫助他實現夢想。我、我會永遠愛他……」
是他的聲音無誤,是他說的話無誤……那天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嘩啦啦的雨聲就在耳邊,灰霾的天空很壓抑,各種各樣的情緒壓在胸口,那種窒息感逼得他好疼、好疼。
「我會永遠愛他、愛他、愛他……」錄音筆迴圈播放著最後一句話,就像是要牢牢印在季書齋的靈魂中,擊潰他逃跑的勇氣。
「我的任務完成了,估計這次行動後,會被遣送回國吧。」左睿凡聳肩冷哼,「就為了你一個莫名其妙的人,毀了我以後的前途,你知道我爸費了多大的力才把我弄進來嗎?」
「沒、沒事的。」季書齋撿起錄音筆,「你不會回去的,安心。」
「什麼?」左睿凡瞪大眼睛,「你、你說什麼……」
話音剛落,他看見門口站了個身著深藍軍裝的女軍官。
季書齋走上前,將錄音筆交到她手裡,自言自語道:「我知道,這是規矩。」
「殿下很相信你。」
「葉亞……」季書齋的聲音哽咽,「我想一個人靜一下。」
「可以,我會負責把後面的事都安排好,你先回家吧……」葉亞收起錄音筆,望向愣在一旁的左睿凡,「這位同學,麻煩你跟我走一趟。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句話都成為呈堂證供。我奉勸你,最好想好再說。」
面對葉亞毫無溫度的目光,左睿凡嚇得立正:「是、是的,長官!」
季書齋一回房就關進門窗拉上窗簾,連條縫隙都不露,鑽進被窩裡享受白天的黑夜。
事情來得太過突然,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埋藏在記憶深處的苦澀隨著他自己的聲音一縷一縷飄散,那些快樂的、悲傷的、美好的、痛苦的……全部,打翻了。
機甲製造師把駕駛員送上了戰場,臨場前的任何判斷都有可能左右一名駕駛員的生命。
是他的錯、他的錯。十年來,一直糾纏著他的噩夢,是他親手殺死了摯友……
「咚咚。」傳來彬彬有禮的敲門聲,不用問都知道是誰。
季書齋裝鴕鳥,躲在被窩裡不吭聲。
「咚咚、咚咚。」他繼續敲著,就像那次在宿舍門口一樣。
話說,那次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對,還以為自己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