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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靠近荊州城門的茶攤上,顧寶兒皺眉看著不停來回巡視呵斥路人的衙役。
明面上是呵斥檢查,可是在路人交上二兩碎銀或者幾塊銅板後就或笑或打罵的放行了。
“少爺,別看了!”劉掌櫃低聲說道,在看見幾個衙役已經看過來後,劉掌櫃忙拉著顧寶兒坐下。
顧寶兒皺眉,心頭惱怒,特別是看到一個老人帶著兩個孩子悽悽艾艾的求著放行時,那幾個衙役還推推搡搡罵罵咧咧,心頭更是惱怒!
顧寶兒轉頭,對著拉著自己坐下的劉掌櫃低聲道,“劉伯,你看我們是不是……”
劉掌櫃看了眼那被推搡跌倒在地的老人後,嘆息搖頭,低聲道,“少爺!不可!此時不宜多事!我們還要等顧丁……”
顧寶兒再次瞥了眼那被推倒在地的老人,雙手忍不住緊握成拳,低聲叫道,“林道!”
劉掌櫃看著顧寶兒一臉的憤然,輕輕嘆息一聲,也不再開口。
“是!少爺!小的明白!”林道淡漠的應著,不待顧寶兒開口,便朝外走去。
顧寶兒坐在茶攤的棚子裡,看著林道不知對那幾個衙役說了什麼,那幾個衙役嘟噥著散開了,林道又彎腰攙扶起老人,說了些話,便轉身離開了。
顧寶兒看著老人帶著孩子蹣跚的朝城門外走去,不由有些擔心,這老人家能平安離開荊州嗎?
林道回來後,顧寶兒問道,“林道,那老人家沒事吧?”
林道恭敬應道,“少爺請放心,那老人家只是擦傷了點皮並無大礙。”
“那就好。”顧寶兒點頭,起身,皺眉說道,“顧丁找到了嗎?”
林道恭敬回答道,“少爺放心,小的已經找到顧丁留下的記號了。”
“嗯!”顧寶兒鬆了口氣,轉頭看向劉掌櫃,笑笑說道,“劉伯,那我們先去找見客棧住下吧。”
“少爺,我們不用去找客棧,小的記得,在荊州城裡有一處當年老太爺買下的宅子,我們去那裡住下就好。”
顧寶兒一愣,隨即驚奇的睜大眼,“叔祖在這裡有房子?”
劉掌櫃笑呵呵的點頭,開口說道,“這是當年老太爺派人買下的,說是將來老了,可以出宮了,就要四處轉轉,老太爺一直都想來這荊州看看,走走,說荊州是座好城,故事也挺多的!老太爺特喜歡那當年關羽大意失荊州的故事,說一定要來荊州看看,於是在聚寶齋賺了些錢後,老太爺就派人來荊州買下了一座宅子……”
顧寶兒笑眯眯道,“那等將來找個時間,我陪叔祖來荊州玩玩!”
劉掌櫃呵呵一笑,“老太爺一定會很高興的!”
說說笑笑間,來到一處藏在深巷中的三進院的宅子。
劉掌櫃上前敲門,出示了信物什麼的,那看守宅子的老伯忙將顧寶兒他們迎進。
安定下來後,顧寶兒起身,四處轉悠了一圈,並不是什麼奢華好看的房子,但勝在安靜幽深。
待顧寶兒回到主屋,顧丁已經回來了。
顧寶兒忙上前,上下打量一番,確定沒有受傷後,才笑笑開口道,“顧丁,你這一去就這麼久,真讓人擔心!你快說說,都打聽了哪些訊息了?”
顧丁年約十六七歲左右,一雙眼睛很是靈活,或許是因為管家的兒子,和顧寶兒也算是從小相互看著長大的,對顧寶兒,他很是放鬆的笑道,“讓少爺擔心了!顧丁真該死!不過少爺……小的可是什麼都打聽到了!
“哦?”顧寶兒坐下,端起桌上的茶碗慢慢喝著,微微揚眉,笑道,“那你說!你都打聽到了什麼?如果說得不好,我可是要罰的!”
顧丁忙拱手得意笑道,“小的打聽到了!這荊州的流寇好像都逃出城裡!前幾天鬧得可真厲害!見店鋪就闖,見人就往上搶包裹錢袋!見女人就……”
“咳咳!!”劉掌櫃突然咳嗽起來。
顧丁回過神,忙尷尬一笑,“而且還殺了人呢!”
顧寶兒瞥了眼一旁故作正經坐著的劉掌櫃,心頭有些無語,他又不是什麼天真純潔的少年……
用得著如此嗎?
但面上顧寶兒依然認真聽著,故作不知。
“然後呢?”
“不過最近,荊州的衙門都加強了巡邏和追捕,而且京城裡派下了大官,不日就要到達荊州了,可能就是聽到了這樣的訊息,荊州的流寇們才突然消失了蹤跡!”顧丁嚴肅道。
“嗯!那於掌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