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犧牲一個小孩又有什麼問題。
嶸玄看著即將被摔出去的陶一冉,心臟幾乎要裂開。
是不是因為我,你才會面對這樣的危險?
他腦中一片空白,悲傷和恐懼完全覆蓋了他所有的理智。
紀雲織突然摔倒在地上,捂著疼痛不堪的腦袋呻吟。
離嶸玄最近的三個人魚種早已跪在地上口吐白沫,而臺上的李紂彷彿看到了巨大的海嘯朝他壓來,恐懼讓他鬆開了手,連連後退。
陶一冉再一次感受到深海窒息的痛苦,然而被揍得火辣辣的胸口讓他還保持著幾分清醒,模糊的視線中只依稀看到退後兩步的李紂,少年握緊拳頭,也不去思考為什麼會再次感受到這麼強力的精神壓,就將陷入恐懼中的李紂狠狠地揍翻在地上。
窒息造成的痛苦遠不如這一拳給他的快感。
少年大口喘著氣,努力對抗著精神壓的作用,結實的拳頭卻沒有一刻停止地砸在李紂的要害。
反正我都輸了,打死你又有什麼關係。
少年被精神壓勾出心底最黑暗的一面,血腥不但沒讓他住手,反倒更加興奮。
直到小小的手從後面圈住他,將他從已經開始抽搐的男人身上拉起來,陶一冉才回過神,緩慢地轉頭,看向嶸玄。
“我不會讓你死。”小人魚臉色極度蒼白,眼神卻堅定得像個成熟的男人。
“幹。不要學我英雄救美好嗎……”少年輕笑,終於在周圍一片混亂中昏過去。
第二天關於鬥神賽最大的新聞,莫過於陶一冉和人魚奴隸這一場比賽。比起陶一冉主動認輸,人魚奴隸攻擊已經認輸的人類這個新聞顯然更讓人憤怒。本該被眾人鄙夷的少年幸運地被原諒了,而事後據說被反揍得重傷昏迷的人魚奴隸反倒受到了雙倍的唾罵。
世事本就如此,護短的人類總會在合適的時候進行落井下石。
而昏迷的陶一冉在送到醫院後,被檢查出多處骨折,輕微腦震盪,但幸好,也都是不會過多影響未來的內外傷。
嶸玄坐在昏睡的少年床頭,等了足足一天一夜,才等到他睜眼。
所有人圍在他身旁,等待著少年的決定。
“曹先生,謝謝。”全身纏著繃帶的少年說話聲非常弱,完全不像是那個嘴賤強勢的少年,“只是很抱歉不能再跟你一起走下去了。”
曹猛德笑著朝他點點頭:“你是我見過最有潛質的拳手之一,如果你對我們滿意,我們完全可以繼續合作下去。五年內,我相信你會站在那個最高的地方。”
陶一冉挑起唇角,搖搖頭:“我現在成了人魚的仇殺目標,你們跟著我一定會受牽連,我很感激你們,等這一切平復下去後,終有一天我還會回來。到時候,曹先生,你會看到我的。”
曹猛德嘆了口氣,從包裡掏出一本書:“很抱歉我之前不能教授你古武,你的流派太雜,並且在比賽前不宜再進行技術的變更,所以我才沒有同意做你的老師。現在看來,我也沒有能力做你的老師,這是我們流派的古籍影印本,如果你覺得合適,可以從中吸取一些精華。我相信有你這樣的年輕人,古武會從花架子重回人類的實戰技巧中。”
陶一冉立刻笑眯眯地收到了枕頭下。
送走經紀人團隊,紀雲織和嶸玄都眼巴巴地看著這個不比自己大多少的少年,期望他能對自己和他們的未來作出選擇。
陶一冉先是和藹地問紀雲織:“你打算幹嘛?”
“你要去哪兒?”紀雲織冷靜地反問。
“……你這麼聰明應該去上學。”陶一冉避重就輕。
“你也打算去學校?”
“哎……你別管我幹嘛,你不該埋沒自己的能力。”陶一冉一副為你好的模樣。如果不是知道陶人渣的本性,也許紀雲織會為他如此關係自己而感動。可紀雲織太聰明,一眼就看穿他的想法:“你想拋下我們自己跑掉?”
“……你讓我先想想。”陶一冉果斷扭頭去徵詢嶸玄的意見:“你呢?”
“我想要帶你走。”嶸玄冷冷地看著他,想要看穿他真正的想法,“你現在一,即將被人魚追殺,二,你的傷至少有半年才能完全痊癒,三,你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陶一冉,如果你不跟我走,你是要留下來等死嗎?”
“……”這小鬼怎麼也這麼厲害。陶一冉哈哈地乾笑,立刻閉上眼睛裝睡。
“陶一冉!”嶸玄恨不得將這個全身上下只有屁股沒包紮的少年搖醒。
少年還是死閉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