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累下來的資料,即使是最先進的儀器也無法將這些恐怕不到一千字的內容在短時間內翻找出來。
陶一冉仍記得當年嶸玄利用身份卡登入人類圖書館學習的方法。比起嶸玄,他利用人類的身份卡登入圖書館顯然簡單得多,往裡面增加內容更是輕而易舉。
純種人魚們終於感覺到了恐慌。他們的存在一直是個傳說,知道的人魚往往對他們有絕對的忠誠度,更不會對人類宣揚,畢竟他們可是當年人魚種族得以儲存下來的功臣。而就算極其碰巧被某些個人類發現,他們也不能得知更深一層的秘密,因而,他們永遠都活在人類的傳說中。
他們的存在一旦被人類發現,將會造成極大的威脅。且不說裡面寫的內容可能是人魚的秘密,光是純種極少的數量和陶一冉如今身上可能因為純種而出現的變異,都是人類會對純種進行針對
可現在,這個一直與純種人魚生活的人類卻用這個來威脅他們,並且明確地給出了和平解決的唯一方法:互不侵犯。
當嶸玄得知這一訊息時,他也承受著巨大的非議。他的愛人利用了他,如今純種面臨這樣的危機,嶸玄也有難推的責任。
巨大的壓力壓在這個年輕的人魚身上,他卻始終沒有半分退縮,並反駁:如果不是純種給他的生命帶來了威脅,又怎麼會樹立這樣一個狡猾的敵人?
讓盟友變成敵人的,正是議事會。
這兩個月的時間,他對第四城邦的統治已經不可動搖。在長久的對峙後,新勢力很容易就能得到最快的崛起,厭惡戰爭的人類或人魚已經積累了足夠的數量,他們需要一個新的解決方案,而不是毫無希望的對抗。
菊地純子背後的菊地家族也完成了對日本島的控制,嶸玄已經不再是那個只能透過王座戰獲得地位的純種孤兒,他開始積蓄力量,朝更遠的地方伸出權力之手。
僵硬的對峙讓人魚只能暫停追捕。因為他們覺察到了人類的力量也在搜尋這個人類,與其讓人類抓到陶一冉從而讓他迴歸人類,還不如讓他回到人魚世界,保證純種的秘密不會落在人類手中。
只有人類的追捕,陶一冉顯然輕鬆了許多。但直到第二年的春天,人類始終都沒找到陶一冉的蹤跡,他也沒再製造過任何一個事端,在所有人都懷疑他是否已經死亡的時候,這一年的鬥神賽報名截止日當天,陶一冉赫然出現在白海城的名單上。
始終關心著白海城資訊的人魚慢慢放下那張鬥神賽名單,緊繃的嘴角終於有了一絲笑意。
他就知道,這個人類絕不會乖乖地躲在等待。
我在這裡,我活著。他張揚地用這樣的方式告訴所有關心他的傢伙們。
真想看看你第三次站在拳臺上的樣子,是不是還會像從前那樣再被人稱為骷髏殺手,是不是還是那樣不顧一切?
你說過你還想回到那個地方去完成你的夢想,你所希望的,你都會努力達成,所以我也相信,你一定會回到我身邊,回來保護我。
鬥神賽,一旦報名後就可以得到特殊保護的賽事,即使是追捕者也無法超越這樣的規則。鬥神賽代表著全人類對力量的希望,組織者從來與政府無關,因而從來不受政府管控。陶一冉作為一個人類,並且已經從奴隸名冊上除名的普通人類,在報名後同樣接受了特殊保護。
當他堂而皇之地坐在追捕者的旁邊用餐,並且極其惡劣地挑撥著這些已經暴露身份的傢伙時,追捕者恨不得將其碎成屍塊運回中央實驗室。
已經流浪了四個月的人類完全沒有想象中的頹廢,當他輕而易舉地連勝二十場打入最終決賽時,這個三次入圍的年輕人終於被人們記起。
青年回頭看向鏡頭,唇角帶著勝券在握的笑意,這張照片展現出來的模樣與五年前那個眼神陰鬱躲避鏡頭的少年截然不同。
白海城的人們開始狂熱地追捧這個有了巨大變化的青年。從這裡出去的小鬥神,這一次定能站到最後,舉起勝利的拳頭。
這正是陶一冉現在需要的。
他不再是那個害怕失敗的陶一冉,哪怕再一次倒下,他都深信自己可以重新站起來,他的人生已經經歷過無數次的重啟,這一回,他有必須守護的東西,不能重啟,卻變成了更強大的勇氣讓他直面所有壓力。
他必須活下去,用盡所有的方法。活在聚光燈下,讓所有陰影不能侵入,讓所有畏懼光線的陰謀消失,這是他保護自己的最佳辦法。
而他也深信,小人魚一定收到了他透過這個方式傳遞的訊息。
我還活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