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甚至沒有感覺到身上的疼痛,似乎睡眠成了他自我治癒的途徑。
嶸玄鬆了口氣,精神壓慢慢收回來,在沉睡的臉上掐了下,這才起身離開。
走出房門的那一瞬,掛在唇角的笑意蕩然無存,沒有一點瑕疵的臉蛋像是突然被霜雪覆蓋了一般,眼中的寒意逼人。
藉助著蕩繩來到倒數第二艘商船上,向那個脖子上掛著自己銘牌的人類青年詢問了情況,對方正要問陶一冉的情況,嶸玄冷冷地扔了句“不要去吵醒他”,就自己進了艙底的水牢。
牢裡只關著一個人。前一天還風光無比的進化人如今淪落為階下囚,狀態也憔悴了許多。
也許折磨他的不僅是水牢的環境,還有剛剛才拎著一堆實驗工具出去的人類青年。
已經不大說得出話的曾堯連眼皮都不抬了,嶸玄站在他面前,淡漠地看著他似乎沒有一絲損傷的身體,冷笑道:“今天說不完,我們可以明天繼續,我正好想要研究進化人的身體構造,有你這樣成功的實驗體,我當然不會浪費。”
曾堯哼了哼。他到底是在拳臺上稱霸過的男人,在意志力上自然有著過人的能耐。
嶸玄沒有動手,已經爐火純青的精神壓宛如針刺一般迅速入侵他的神經,比抽取骨髓還要令人難以忍受的疼痛讓曾堯終於忍不住慘叫。
人魚少年面無表情地看著被折磨得痛哭流涕的男人,心裡想的卻是陶一冉倒在自己懷中的畫面,精神壓越來越強,眼看曾堯就要翻白眼,終於在關鍵的時刻,牢門被推開,一個男性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折磨。“你這是要殺人還是要套話?”略顯沙啞的語調,顯示來者的年齡必然超過四十。
嶸玄回頭,毫不意外地看到杜倫特——直到一年前還是自己師父的前人魚王。
“這個進化人算是人類近幾年少有的優質品,你可別浪費了。”杜倫特半倚著牢門,並不打算進來。雖然說是徒弟,可只有純種人魚能控制的精神壓即使是他也不敢輕易嘗試。
天知道這個少年是如何從懵懂無知到精準操控,那期間所經歷的疼痛和壓力絕對不是普通人魚可以想象的。杜倫特看著他略顯冷冽的側臉,突然有些玩味。
寧可犧牲自己好不容易埋進米勒家的線人,也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搶到那個普通人類,救回來後的表情可不是像現在這樣啊……
“這種廢物,用完就丟了,別佔地方。”最後看了眼癱軟的曾堯,嶸玄嫌棄地離開了水牢。
他好不容易抓回那個人,還沒研究夠呢。
陶一冉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只覺得這一覺睡得比之前都要舒服。痠疼的四肢因為足夠的休息終於得到緩和,精神也比之前好了許多。
然而當他發現自己處在被人摟抱著的狀態時,一覺好眠的心情瞬間變得惡劣,青年一腳伸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