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要到了……”
“……”青年的臉上立刻染上了一層濃烈的紅。
小人魚終究還是被用力推開,青年甚至都忘了脫下手上的袖箭,就衝出了房間。
嶸玄躺倒在沙發裡,看著天花板,摸了摸已經完全平復的心跳,心想這樣的苦肉計到底還要使出幾次才能湊效。
逃出房間的陶一冉在酒店附近的海邊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平復下心態,繼續除錯自己的袖箭。
他並不願過多思考他跟小人魚之間的關係。在這個世界上,能讓他停止腳步,不停回望的,只有這個傢伙。即使他已經強大到根本無需顧慮,但每當那傢伙喊出自己的名字時,不管多遠,只要聽到,他都一定會回頭,一定會走到那傢伙的身邊。這也是當他與嶸玄相遇並得知他仍未復仇成功後,為什麼自己還不立刻離開的原因。
這是從四年前就開始紮根的保護者與被保護者的關係。
可現在呢,被迫留在人魚世界,成為被保護者,這種牽扯是否還有存在的必要?
陶一冉捏緊了箭筒。
回到人類世界,儘管自己再弱小,以自己的底子,還是可以重新回到拳臺上,朝那個勢必要奪取的寶座進攻。
一切不過是像六年前那樣再來一個輪迴。
在外頭吹了一會的風,終於把臉上的溫度給吹下去,青年站起身,正準備回去,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人魚小隊,其中一個身影讓他愣了愣。
那張絕對算得上傾國傾城的臉即使只看了一眼,四年後也很難叫人忘記。
又或許,是因為這個目中無人冷得徹骨的氣場實在世界唯一。
“尤萊爾米勒。”陶一冉低低叫出了這個人魚的名字。
他的聲音不大,三十多米外的人魚卻還是朝這邊看了過來。
陶一冉微皺眉頭。他忘了帶槍,這種情況下,他就不該讓這幫人魚發現。
然而這個冰雪美人並沒有為他駐足,只是帶著隊伍進了酒店。
陶一冉想也不想,立刻跟了上去。
還沒完全修整好的房間裡,氣氛劍拔弩張,可兩派各自的首領神色淡定,互不把對方看在眼裡。
嶸玄在看到門外趕到的陶一冉時,眼底閃過一絲溫度。
尤萊爾並沒有說什麼,然而站在原地的護衛們突然感覺到一陣可怕的壓力。
彷彿來自心底的壓迫感,讓他們難受得甚至想要往後退。
“一上來就釋放精神壓,看來你的對自己的護衛隊並不自信。”嶸玄冷笑,一點都沒有受影響的樣子。
站在門外的陶一冉感覺到熟悉的窒息感,連忙後退兩步,大口喘氣。這一次有點不對勁,他的腦仁微微做疼,好像有一種潛在的東西就要破土而出。
“我只是路過,聽說我的副官做了些相當愚蠢的事情,就過來看看你。”尤萊爾的聲音非常冷,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我只想知道,什麼時候你才能光明正大地過來複仇,而不是像個小丑一樣蹦來蹦去,讓我為了應付米勒家的雜音而不得浪費時間來追殺你。”
刻薄的話語無一不在刺痛的嶸玄,小人魚卻不為所動,笑了笑:“那是因為,能讓你害怕的時間更長些,我會報復得更有快感。”
“如果能讓我知道恐懼的感覺,我想我會考慮不殺你。”尤萊爾突然看向門口的陶一冉,“但,現在我想先讓你展示下什麼叫做恐懼。”
嶸玄瞪大了眼,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見陶一冉慘叫一聲,捂著頭跪倒在地上。
“不許動他!”少年將冷靜都丟到了腦後,衝上來攻擊。
尤萊爾終於回過頭,然而身後的慘叫並沒有停止。
那一瞬間,所有人都見識了成年的純種人魚到底是怎樣可怕的一種存在,即使是他們無法一對一對抗的嶸玄,在這個冰冷的人魚面前都像是個孩子,所有的攻擊都失去了作用。
嶸玄咬牙,正打算不再隱瞞精神力時,卻聽陶一冉的慘叫變得更加劇烈。
一股強大的精神壓竟然反撲了過來!
就連尤萊爾都愣了愣,來不及收回精神壓抵抗就被這股新生的力量給狠狠地衝撞了自己的腦部神經。
強烈的眩暈感讓他誕生了殺意,尤萊爾閃到半跪在地上的陶一冉面前,伸手就掐住了青年的脖子。
嶸玄的臉色瞬間蒼白,父母被殺那一幕在他腦海中浮現,少年失去了理智,正要不管一屋子的同伴釋放出最強的精神壓時,就見一直蜷縮著的青年已經將袖箭對準了尤萊爾的腹部,